他搓了搓手,朝着钟隐月走来。
他向钟隐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钟隐月向他弯了弯身。
“多谢玉鸾长老相助!”
云渡长老竭力压着心中喜悦,平静的声音中却仍压不住话尾的颤抖。
他抬起身,说:“玉鸾长老果真是天决门中人,门下弟子竟有如此实力,果真不可小觑!”
钟隐月淡淡:“云渡长老过奖。”
“玉鸾长老不必如此自谦。听闻您方才所言,这位弟子修道不过数日,竟然就能为民除害,除妖卫道,初次下山便能立下如此功劳,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云渡长老说,“那么……玉鸾长老,云渡之前所说的不情之请,还请长老成全。”
云渡长老向他行一大礼,深深躬身下去。
华药门的余下几人也都向钟隐月深深行礼。
所有人都看向钟隐月。
钟隐月笑了笑,上前将云渡长老扶了起来。
他笑意吟吟地对云渡长老说:“长老这是什么话,这兔子害死长老门中那么多弟子,哪儿是什么不情之请?只是我门下弟子太过不近人情……我瞧着,是将这兔子直接杀死了。若是尸骨也尚可的话,长老想带走便带走吧。”
云渡长老大喜过望,当即朝着钟隐月跪了下来。
“多谢玉鸾长老成全!”
云渡伏地,竟然向他跪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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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空中仍然盘旋着散不去的黑气,钟隐月举着一张燃着火光的雷火符,走在前面,要带着天决门的弟子回到棚子那边去。
邱戈和窦娴顶着一脑门子官司,脸色发黑,都对这次除妖卫道的事很不满意。
两人都很不甘。
可那兔子眼下已死,再不甘心都没有什么办法了。
不过窦娴心里不舒服,开口就阴阳怪气起来:“玉鸾长老好大的威风。除了妖,不赶紧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反倒将妖怪的尸骨留给他人,真是会做好人。”
钟隐月没理她。
被钟隐月无视,窦娴更气了。
可她又不能当面跟钟隐月叫板,
便猛一转头,怒火中烧地瞪向沈怅雪:“沈师兄更是好威风啊!不与乾曜宫的一同,反倒与玉鸾宫的相谈甚欢!你是不敢杀这兔妖吧!师尊说得没错,你果真会与这妖怪——()”
师妹!?()_[(()”
邱戈厉声喝住她。
窦娴喉头一哽,撇了撇嘴。
邱戈临开口前,沈怅雪也瞪了她一眼,眼中杀气腾腾。
不过窦娴压根不把他这威胁警告的眼神当回事。邱戈喝完一句,她还回瞪了回去。
“行了,你也不用这般咄咄逼人。”
钟隐月突然灭掉手中的雷火符,回过头,慢悠悠道,“那兔子还没死呢。”
身后众人皆是一怔,只有沈怅雪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还未死?师尊是什么意思?”温寒懵懵道,“师尊是看出了白师弟并未将那兔妖置于死地,还将它交给了那些华药门的药修们?”
邱戈一听,立马急了:“玉鸾长老,你这是做什么,你这岂不是把除了兔妖的功劳拱手让人了吗!”
窦娴也说:“天决门可是天下第一,这次明明有我们在场,除妖的却是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药修!此事一旦被天下人知道,天决门还有什么脸面!?”
她急得在黑暗里甩着袖子跺脚怒骂,“我就说不该把事情交给你们玉鸾宫,真是一群废物!一只兔子都处理不好!邱师兄,我们快些回去!这个废物不要脸面,师尊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