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罗继生顿时愕然,不知所措。为何师父会对自己发火,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讽刺了洪阔几句?平日里,师父可是常称赞他聪明伶俐,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你说你,洪道友教训得极是,你不懂的东西多着呢,难道不知道的东西别人就不会知道吗?”“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要你谦逊有礼,为何你如今变得如此浮躁?”当着诸多同门面前,王玉川毫不留情地继续训斥起罗继生。后者羞愧得面红耳赤,巴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与此同时,罗继生满腹疑云,不明白师父为何要袒护洪阔。难道那家伙真的猜对了?绝无可能!他暗自摇头,努力驱散脑海中那个荒谬的想法——毕竟那所谓的龙银芝,他从未听说过,洪阔所写怎么可能正确呢。正当此时,王玉川顾不上再教训罗继生,而是疾步走到洪阔跟前。“洪道友,请问这龙银芝究竟是何种灵草,还望赐教。”话毕,王玉川竟向洪阔深深鞠下一躬。此刻,这一幕让唐婉儿、陶善金与罗继生皆瞠目结舌。须知,王玉堂乃国中医道圣地之圣手,医界之中赫赫有名,门徒遍布天下。以其这般身份地位,居然向洪阔这般青年躬身行礼,唯有一个解释能够说得通。显然,那便是洪阔所补充完整的药方必定无误。仿佛洞悉众人心中的疑惑,王玉堂起身长叹:“那白术与红花二味药材,我早已推演而出。”“然而古籍中记载的主药部分却破损不堪,仅余一个‘龙’字留存。”“我思来想去始终猜不出,究竟为何种灵草。”话音刚落,陶善金等人方才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古籍上仅留下“龙”字,而洪阔则填补上了“龙银芝”,这就证明洪阔绝非信口雌黄。那一味缺失的主药,正是龙银芝无疑。无怪乎王玉堂会有此般激动之情。“洪阔兄,既你知晓,便告知家师吧。”唐婉儿在一旁劝说道。实则即便唐婉儿不提,洪阔也已准备告知王玉堂。“那龙银芝并非凡俗之材,而是上古遗留的灵药,有强心复肌之效。”“因此即便药方完整,亦不可轻易动用。”洪阔语气平淡地回答道。“这……莫非无法寻得替代之物?”王玉堂一惊。“无可替代,灵药之功效岂是一般药材所能比拟。”洪阔摇摇头,言语坚定。于是,王玉堂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未料到自己钻研十余载的药方,竟然终归无用之地。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无需沮丧,此方虽然专治心疾,但我可传授你一门针刺之术,效果亦相差无几。”见状,洪阔心中不忍。毕竟,像王玉堂这般一生奉献给大夏中医的老医师,理应受人敬重。然而,在旁听闻此言的罗继生不禁嗤笑出声:“你竟要传授我师针刺之术,简直是荒谬至极!在我师行医救人之际,你还未降生于世呢!”罗继生懊悔不已。原本他意图让洪阔难堪,未曾想洪阔竟一举成名。如今见到洪阔竟狂妄地声称要教授自家老师针刺之术,罗继生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住口!”王玉堂转过身去,怒喝一声。“老师,他太过放肆,您怎……”罗继生哑口无言,内心憋屈不已。本意是扞卫老师的尊严,却反遭责备。“学海无涯,尊贤为师,这位洪神医既能识破古籍药方奥秘,传授我针刺之术亦不足为奇!”王玉堂胡子颤动,怒火中烧。旋即,他又面向洪阔,面上又恢复了平和之态:“洪先生,犬子顽劣不堪,还望您多多包涵。”“无妨,此事不必介怀。”洪阔轻轻摇头,他对于罗继生的心机早已洞若观火。然而,在洪阔看来,此人犹如跳梁小丑般不足挂齿,更别提值得他与之争执了,毕竟罗继生根本无此殊荣。“敢问洪前辈,欲传授晚辈何种神奇针灸之术?”王玉堂满怀期待地请教。“十方还魂针,你可曾听说过?”洪阔语气淡然地道。王玉堂闻声,全身瞬间震动不已,而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洪阔:“莫非是那传说中失传的九大针灸秘术之一——十方还魂针?”听到他的话语,一旁的唐婉儿及另外两位同伴皆瞠目结舌。世人皆知,中医界失传的针灸之术均属绝世高深之技,只是如今已无人能够掌握。既然王玉堂如此震撼,那洪阔所言必定千真万确无疑。“洪阔兄长,你竟精通这般失传已久的针灸秘术?”唐婉儿既惊讶又欣喜地询问。“略有所得而已。”洪阔微笑回应。“速速取来针灸铜人。”王玉堂已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所谓针灸铜人,乃修炼针灸技艺之必备器物,其大小与真人无异,全身遍布人体穴位。习练针灸之初,须先识穴,再于铜人之上练习刺穴之法。尽管此法古已有之,现代中医并不多见,但在陶善金之处,却刚好珍藏有一具。不一会儿,铜人被迅速摆放在众人面前。洪阔取出一根银针,徐徐刺入铜人的百会穴之上。“此处切记,需三进三退,缓刺深探,待手法娴熟之后方可加快速度。至实际治病救人之际,则务必三息之内定穴下针,分秒之差,皆关乎生死。”洪阔令王玉堂凝神细观,并不厌其烦地悉心教授。十方回魂针涉及人体十大生死穴位,此针灸秘术专用于救治突发猝死者,即使心脏骤停,施术之人亦能令患者重焕生机。直至耗费两个时辰,洪阔才停下讲解。“现今你可记住了?今后只需勤奋修炼便罢。”洪阔轻吐一口气。眼前这位年迈的名医实在是好学至极,遇到不解之处必求甚解,半点不怕劳累。“弟子谨记于心!”“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王玉堂话毕,即刻要向洪阔俯首跪拜。:()山巅之尊,岂为师妹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