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贝亦铭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君归》那幅画,是因为他以为那是那个女人;他对她好,是因为他当她是那个女人;甚至是他说的关于“等了他喜欢的女人一夜”的那件事,也是在说那个女人!
从来,都不是自己……
那他把她当做什么?当做替身?当做蠢货?突然记起她在医院醒来时,以贝爱的身份质问他,为什么从来不提醒苏好关于余牧的事,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苏好想起在凤淞和她说过那样的话之后,她反复纠结着贝亦铭的行为,真是有够愚蠢。
苏好忽略心底的溢出的满满地酸涩感,忽然冁然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手腕一翻,尽数倒了下去。
余牧惊讶:“……你在做什么?”
苏好看到楼下的贝亦铭和那个女人一同抬起了头,甚至是有保镖从其他的车里警觉地走了出来。
苏好转头对贝塔招了招手:“过来……对着楼下喊一声‘爸爸’。”
贝塔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在余牧还未来得及阻止时,当下就站到了椅子上清脆地喊了一声:“爸爸!”
苏好笑了起来,贝塔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喊的是什么,急忙扑到苏好怀里问她:“妈妈,妈妈,哪个是我爸爸?”
苏好没回答,而是探出头笑盈盈地看着楼下的贝亦铭,然后缓缓地,朝他伸出了中指。
接着没再看他一眼,对余牧道:“走,送我娘俩回家,贝塔该去幼儿园了。”
楼上的几个脑袋消失后,白丫才后知后觉居然有人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贝亦铭面前嚣张,诧异地看向贝亦铭,却只看到贝亦铭眼里的笑意,似乎比这里的青山绿水更加清澈暖人,好似可以融化这纷扰的大千世界。
诱之(1)
王小波的老婆、专门研究性学的李银河,赞成一夜情,这促成了很多人理直气壮地去搞一夜情的现象。但很多人不知道,她的理论是建立在男未娶女未嫁的基础上的。
苏好最不喜欢的一个词是完美先生。因为太完美,窥觊的人就会多。相比较来说,她最喜欢的一个词是厮守终生。可这也建立在男婚女嫁后两个人都忠诚的基础上。
苏好很多时候一根筋,不仅不听劝,甚至一意孤行。不忠诚的余牧,让苏好难以接受,索性不去想不去看,不给自己添堵。所以即使高玄打电话来劝她,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每次都是三个字“再说吧”。如果余牧上门来访,她就躲在楼上决不现身。
自那天余牧把她和贝塔送回来以后,上门找过几次。但他身份在那,总不能说来找未婚少女贝爱玩的,所以都是用找贝亦铭做幌子,那苏好就更可以毫不担心的躲着了,有贝亦铭在楼下陪聊。
余牧三番两次的上门拜访,老爷子贝家川和半老太太郁安祺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
贝塔是个破坏性极强的小破孩,苏好上网时,她就在一旁转着圆溜溜的眼睛到处寻找可下手的东西。苏好起身倒杯水的功夫,贝塔就消失了,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桌子上的蓝牙鼠标。苏好去贝塔的玩具房找她时,就看到她坐在地上正在拿着小铁槌哐哐的敲鼠标,还愣是将乌龟似的鼠标捶塌肩了。
郁安祺上楼来询问苏好的时候,苏好正趴在喀什米尔毛毯上和贝塔抢小铁槌。
贝塔一见到郁安祺,就捏着扁塌塌的鼠标冲着她美滋滋的喊:“姥姥,快来打地鼠!”
苏好:“……”
玩具房乱得不像话,地上纠缠了很多电器线,笔记本ipad也扔在地上,地上的毛绒娃娃又凌乱的摊放着,窗台上放着一杯牛奶,却洒了一窗台,正有牛奶向下滴着奶液。
不用猜,一准贝塔干的。
郁安祺皱眉,“怎么这么由着她祸害东西?”
“……小孩子嘛,锻炼锻炼臂力,不然长大后肯定连捅水都拎不起来……来,贝塔告诉姥姥,你昨天干嘛了?”
贝塔乖乖的回答:“我昨天给舅舅房间里的发(花)浇了三次水哦。”
郁安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怪不得你哥早上的表情不太对。”
“怎么会,他还夸贝塔了呢。”苏好拍拍贝塔脑袋,“去玩去,妈妈和姥姥有悄悄话说。”
苏好感觉贝爱和郁安祺并不太亲昵,反倒是老爷子常常拉着“贝爱”下棋喝茶。她来找她,估计是又有话说了。
果然,郁安祺问:“你和余副书记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苏好睁眼睛说瞎话:“噢,我开车不小心把他老婆撞了。”其实也算是真话吧。
“撞得很严重?”郁安祺记起之前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余副书记的夫人发生意外,是你?”
当初贝爱撞了苏好之后,两个人都住了院,但贝亦铭始终没和家里人说。在苏好被高玄接回家时,只说贝爱去了一趟北方,回来的时候有点小感冒。他们也就不太清楚贝爱的事,只对余牧视频门的那档子事有了解,余牧的外遇对象也没怀疑到自己女儿身上。
“哪能啊,”苏好打着哈哈,“我就是给她蹭了点皮,没事,我心里有数。”
郁安祺似信非信,贝爱在她眼里,一直是个不着调的任性小姐,包括未婚生子包括对贝塔的父亲守口如瓶。平时里,谁的话都不听,也就贝亦铭的能听进去点。孩子大了,她管不了了,甚至是贝家川,也都是怀柔政策,能哄就哄,不能哄就撒手不管。反正她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就算是干了,贝家川都能在后面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