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一边接过胃药,一边摇头:“算了,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吧。”
房间里的医疗设备太多,让她觉着压抑。而且看着贝亦铭黯淡的脸,更是心疼。
凤凰鸟的眼力见儿绝对是比程兮要强的,她亦铭哥和苏苏姐两人的表情态度都不太对,绝对有问题啊。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要是不寻常了,在她眼里,只能是出现了感情的纠葛——爱以及性。
凤凰鸟了然地的看了眼苏好,把钥匙递给她,说了声“注意安全”。
现在是晚上,医院里看病的人已经少了,剩得大概都是陪床的家属,倒显得清净了不少。
苏好走到医院门口时,忽然看到几个人慌忙的抬着一人冲了过来,苏好下意识的让开了门,经过她身边时,苏好看到被抬着的那人胸前尽是血迹,染透了衣衫,已经奄奄一息。苏好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反胃,刚刚明明吃了药的,却还是反胃得想吐。
强压下这不舒服的感觉,苏好方向一拐,没去取车,就近走了一条街,在一家连锁饭店里买了些粥。
再回来时,不仅贝亦铭睡得很熟,就连凤凰鸟都要睡着了,坐在沙发里,支着的脑袋不停地打晃。
苏好将粥交给护士,嘱咐在贝亦铭醒得时候,把粥加热一下给他吃些,才过去叫醒凤凰鸟。
毕竟是icu,苏好自然不担心护士会怠慢了,将贝亦铭床头上方的灯关掉,怕贝亦铭现在的身体抵抗力弱出现其他病症,又让护士给病房再次消毒后,才放心地带着凤凰鸟离开。
凤凰鸟昏昏欲睡的,也不知道昨晚干嘛去了,苏好开车先把她送回家,才又开着凤凰鸟的车回了家。
这市里郊区的一来一回,再到家时已经半夜了。她没想到高玄居然还没休息。
高玄显然是知道她去了哪的,见她回来就随手关了电视,起身问道,“贝亦铭如何了?”
“还好吧,就是这些天遭了很大的罪,快成了瘦骨伶仃的小老头儿了。”苏好尽量让高玄看不出她的担心,边换鞋边笑道。
高玄却直截了当地拆穿了她,“别笑了,难看死了。”
苏好:“……”
苏好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的,”高玄看了她一眼,边嘟囔着边走向厨房,“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一直在医院了,还没吃饭吧?给你留了饭,吃两口再睡。”
苏好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没电关机了。”既然已经被拆穿,苏好也就不装了,埋在沙发里随手抱过沙发上的毛绒熊,闷声闷气地说,“没胃口,吃不下去。”
高玄立刻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两眼一瞪,“贝亦铭就是死了,你也得给我吃饭!”
苏好也瞪了起来,“您这话可毒了啊!”
高玄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见苏好怒目圆瞪的模样,立马先弱了下来,没节操的委屈地说,“劝你吃饭嘛,我跟电视学了好几天了,终于能拿出手了,来试试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吃不下去?”
老头素来疼她,不忍拂了他的心意,苏好也就妥协地点了头。
可还真就应了高玄的话,见到高玄端的麻辣鱼头后,苏好真就有了胃口。麻辣鱼是干烧的,加了猪肉末和葱花,还有鲜红的辣椒油,色香味俱全的,看着鲜亮闻着香,试着尝了两口后也觉着鲜嫩可口味道足,就坐下吃了。
苏好边吃着,高玄边在旁边支着脑袋问她:“贝老和你说了什么?”
果然这才是他等她的主要原因。
苏好瞟了他一眼,“您能猜不到?”
高玄乐了,开始倚老卖老地分析了,“这盘棋下得真大,啧啧,为了救出贝亦铭,贝老现在也损了不少兵力啊,知道萧若飞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弄垮贝亦铭吗?”
当真是不只因为白丫啊。
苏好终于正了色,“为什么?”
“萧若飞之前的太太因病去世,两人也没个孩子,萧若飞曾经那么有权的人,没有人能接他的权,能不想外招吗?他需要一个听话的政府人员,而很明显的,贝亦铭不是个听话的人……你还不知道吧?早些年贝亦铭被人绑架过,绑架他的人就是萧若飞。那时候萧若飞和贝老是对立的,恩怨可不少啊。现在贝亦铭被免职,相当于一个‘车’就没有了,贝老的兵力又被削弱,就相当于一个“仕”没有了。只有到了现在这局面,萧若飞的棋子才能更畅通无阻的走下去。”
“你说的意思是,萧若飞的那颗棋子……是余牧?!”
高玄没有回答,只是从餐桌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想吧,孩子。”然后背着手上了楼。
毫无疑问的,高玄站在贝亦铭的一边。
他早没告诉她这些恩怨,大概是始终不想让自己知道余牧和萧若飞是一伙儿的,怕自己会难过。也怪不得自己被萧若飞带走时,第二天一早是余牧来接的她。
苏好躺在床上时,还在反复沉吟着高玄说得话。手机充电开机后,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余牧打来过电话的提示,苏好在黑暗里看了很久,最后到眼睛酸涩地疼了,关机,没有回复。
第二天,苏好没去看贝亦铭,拿着高玄前两天写得还算满意的字画去了鼎宝拍卖行。
虽然字画没有让拍卖行代卖,但只是单单挂在拍卖行就足够让老板高兴的了。自然这一天都没让苏好做什么工作。
拍卖行最近正在为九月份的秋季拍卖会做准备,委托拍卖的卖家也逐渐增多。一些委托的古文物没有鉴定书,或者防止一些委托物品坚定不准,就会请专家进行鉴定和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