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咦,奇怪,怎么觉得还挺好吃的?犹豫的银箸再次夹起一个饺子。见她夹了两次、三次,一直留意观察她的萧肃暗自松了口气,若是小丫头实在难以入口,他是定然不会逼着她吞下去。虽说昨晚的确是被她的话气着了,一心想让她受点教训,可到了眼前又舍不得了,一大早起来吃了一碟子的荠菜虾饺试味道,现在他才是真用不下了。等她吃饱喝足后,萧肃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瞬时警惕戒备起的眼神,心上一疼,随即又有些气怒和从未有过的无可奈何,他那夜已经表明了自己对她有真情在,她却仍是将流言当做真相,面对着他愈发疏离。这若是让云靥知晓了他内心之言,定是满脸疑惑,表明真情?何时?就算有,为何要信!“晋王殿下有何指教?”不自觉的,云靥语气中还是带了些许埋怨,不似那种怨恨,而似小女儿家的嗔怪。萧肃心尖一软,叹了口气,“我们谈谈。”“不,没什么好谈的……”余光瞄到萧肃不虞的脸色,还有细微的失落,她撇撇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说,“要说什么,现在说吧。”萧肃下压的薄唇抿直,挥手让人都撤出去。皇宫内,自从赐婚的旨意去了云川,整个皇宫连带着瞿都都忙碌起来,皇宫内忙着布置婚礼,皇宫外的商铺店家们则是为了皇宫的采买,私底下用尽了手段。只是与这热闹相反的是,太后的寿安宫和皇上的乾元殿却是日日安静极了,太后是因不慎惹来了这档子事而沉默,皇上则是因为,身子愈发不好了。偌大的乾元殿,伺候在内殿的宫女太监足有十人,然这儿没发出一丝声响,浓重的药味充斥在满殿,竟是比太医院的药味还要浓重几分。惠妃温柔的用帕子擦去昏睡中的皇上嘴角的药渍,将药碗放回垫了软帕的托盘上,站起身后,自有宫女替她整理坐皱了的华裳。轻移莲步走出乾元殿,贴身伺候皇上多年的赵公公躬身道:“幸亏娘娘这几日精心照料,皇上看起来好多了。”他也没说假话,看起来,当真是看起来,太医院日日诊脉,都说没甚变化。惠妃芳年二十有二,容貌柔美,曾是瞿都人人皆知的大美人儿,年十五岁就进了宫,虽多年无子,但皇上素来偏爱她,即便宫中有了新的妃子,也不曾冷落过她。此时惠妃柔柔一笑,只是笑容苦涩,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说:“本宫身为皇上后妃,这都是该做的,眼瞧着皇上这般,本宫心里实在难受得紧,想到尚在襁褓的二皇子,就更是心下难安了。”“惠妃娘娘安心,二皇子在太后宫中被照料的极好。”赵公公在宫里跌怕滚打多年,岂不知惠妃的意思,二皇子生母身份低微,难产而死,身为宫中唯一的皇子,后妃个个都想抚养他。惠妃也是如此,如今后宫四妃之位空悬两位,唯有她和娴妃,娴妃说话素来不讨人喜欢,连带着皇上也不爱往她那儿去,至于其他的妃子们,位分都不如她,所以整个后宫里,惠妃自认是赢面最大的。至于皇后,听闻瑜瑶郡主刚过二八年华,初初嫁到宫里,万事皆要过问,虽说不知往后如何,眼下当是最好糊弄的,趁此机会把小皇子接到身边抚养几年,养出了感情,那可就不是她不愿交予皇后娘娘了。赵公公不接她话茬,惠妃也不着急,招手让宫婢端来一个金耳托盘,指了指笑着说:“二皇子可怜,这是本宫亲手缝制的小被,太后宫中近来不见后妃,本宫也不能亲自送过去,就劳烦公公了。”“娘娘哪里的话,奴才定当送到太后娘娘手中。”赵公公在‘太后娘娘’几个字上咬的重了些。惠妃满意点头,“本宫晚些再来为皇上喂药,先回宫了。”“奴才恭送惠妃娘娘。”送走了惠妃,赵公公转身看着徒儿手中小心端着的用红布遮盖着的小被,眼神冷了冷,淡声吩咐小太监,“送到寿安宫吧,就说是惠妃娘娘的一番心意。”“是。”皇上还沉沉睡着,赵公公望着灰暗的天际,偶有孤鸟划过。他摇首叹息,这宫里的女人啊,个个都聪明,个个都以为自个儿聪明,在这狭小的地儿勾心斗角,为了那个位置能拼上家世甚至一切,殊不知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旁的意味。皇上病不仅未好且越大严重了,可算算日子,晋王殿下不日就回了,这瞿都的风,又要起了。作者有话要说:蟹蟹36324931扔了1个地雷!抱住吧唧一口!明晚见啊!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