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长安比她先醒,哪怕对方和她说过她会流口水这件事情,她不以为意,她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德行居然是这样的。如今,事实摆在她的眼前,罪证明明白白甩在她的脸上,洗也洗不白了……等等,洗?纪简很快镇定,偷偷摸摸下床,去拿了一包医用酒精湿巾进来。抽出一张,她试图从多个角度去擦掉长安胸前黑色短袖上面自己流下的“罪证”。可,瞧一眼睡觉时闭着眼睛漂亮得仿佛瓷娃娃一般的长安,她又不敢轻易动手去擦了,毕竟,稍微擦一下,布料下面的皮肤一定会感受到的。突然,纪简灵机一动,她盯着长安好一会儿,见他睡得正香,悄咪咪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轻轻掀开短袖的衣摆,纪简伸出手从长安肚子处探了进去,她手抬得不高不低,既避免了碰到长安的皮肤,又能使得衣服不会产生特别大的拉扯感惊醒他。她隔空游过温热的皮肤,手托在有口水的那一块布料处,另一只手拿着湿巾轻轻擦着,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大动作。擦着擦着,她眼神不由自主放在长安的脸上,安安静静闭着眼,睡姿真的很乖。以前,长安渐冻症还未治好,浑身瘫痪的时候,每日里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无论打什么药剂,无论药理反应如何,他从来没有喊过一次痛。有时候,看他每日待在病房里,护工做完分内的事情就着急下班,也没人陪他说个话,她还觉得挺可怜的,会陪他聊一会儿。那时候他俩感情上来说,算是不错的实验员和志愿者。她想着想着,出了神,手不小心重重地打在长安的胸前。身下的人呼吸猛地一紧,纪简的手一下子被他控制在他的衣服里面,左右不得动弹。倏尔,他睁开了宝石一般的眼睛,半眯,盯着纪简,声音带点戏谑,“纪医生,一大早起来做家务呢?”……芭比了个大q,被发现了。纪简脸红红的,逃避着长安的眼神,她试图把隔着衣物被长安捉住的手抽回来,可是长安的手像是老虎钳,钳住了她,只要他没有松手,她就无法扯回来。在拉扯之中,她又狠狠蹭了一下那滑嫩的胸前皮肤好几下。顺滑的,滚烫的,热烈的心跳。纪简说不清这心跳是自己还是他的了,被控制的慌乱涌上心头,她委屈地怒瞪他。“瞪我?你占我便宜,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长安漫不经心凑近,眼尾带着浓浓的笑意,“刚刚不小心数了一下,纪医生一共碰了我胸膛十七次,真是想不通,一本正经的纪医生,会干出这种……”不小心?那可真够不小心的,这人怕是刚刚一直在装睡,骗她放下警惕心。纪简冷静了下来,虽然脑子还烧得有些发烫。她反问:“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唔,酱酱娘娘,轻薄无礼,少儿不宜,白日宣——”长安扬着瘦削的下巴,还未把自己脑海里想的词语全部倒出来,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静笑的纪简,卡壳了。纪简的手平摊在长安的胸前,可以说是大大方方,肆无忌惮,摸了一把。还不小心摸到了一小点硬硬的。那一瞬间,长安浑身抖了一下,心神地震,他下意识松开了纪简的手。纪简手慢慢滑到下方的腹肌上,虽然隔着衣服她看不到具体的轮廓,但是不得不说,手感挺不错的。该有的沟壑,都有。虽然肌肉块儿不大,但放在长安比瘦挺的腰身上,也刚刚好。长安不敢置信看着纪简,他从未见过这样……热烈且大胆的她。“既然你把那些词儿安在我身上了,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亏了?”纪简沉沉的眼里像是盛了两簇暗夜的幽火,能把野兽勾引进去。这下轮到长安手足无措了,他呼吸有些急促,眼里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漫天汹涌而来的欲望,藏在被窝下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纪简也隐约察觉到了,顿了顿。她这时才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点什么事情。刚刚大脑还发烫,现在心已经凉凉。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真的会干出一些怎么也无法挽回的事情。她眼前有点发黑,怎么突然就脑抽,在这种事情上面和长安杠上了。纪简快速把手抽了出来,可以不小心动作太大,指尖打在了某些晋江打死都不会让它出现的地方。……这双手,等下就可以剁掉了。长安往后缩了十几厘米,差点就要跳起来。他如临大敌,瞪着纪简。“对不起!”纪简急忙低头,决计不再多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