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猛地看到那么好看的哥哥,她看了一眼平静没有反抗的纪姐姐,犹豫着点点头。“是哥哥把姐姐带走的吗?”乐乐问。长安乐了,这小姑娘叫哥哥叫得挺快啊,他一本正经道:“这样,我回你一个问题,你回我一个问题,怎么样?”没等乐乐点头,他紧接着说:“是我带走纪姐姐的,她现在没有事情,也不会染病,你不要担心。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渐冻症患者呀?”“嗯。”乐乐天真点头。长安神情复杂看了一眼纪简,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被招进实验组的呀?”“四——不对,该我问了。哥哥是谁,为何要把纪姐姐带走?”纪简看他俩都快聊到对方几岁姓甚名谁的地步,再聊下去恐怕昨天吃了什么晚饭都要将给对方听了,她急忙夺下手机,问了乐乐几个身体上的症状,挂了视频。“四——纪医生,四个月前,你就开始了第二批实验了?不怕又培养出零号病毒?”他漫不经心擦着头,掀起了眼,细细盯着纪简的所有神色变化。纪简没办法回这个问题,她现在就是要搞清楚零号病毒从哪里来的。“别的实验组都是一批招很多个志愿者来实验,只有我的组是一次只招一个,如果实验停滞太久不开,这个组会被解散。那我所有关于渐冻症的长达十几年的研究全部付之东流了。”她靠在墙上,如实把自己的困状说给长安听。“怎么选了她?”长安状似无意问。他就是纪简按照最开始的要求选的,自然清楚纪简的一些原则,乐乐明显不符合。纪简沉默望着泛白的天花板许久,轻声道:“我接受不了第二次死亡。”话毕,她转过头来,无比认真盯着长安,似乎想要看透他好看的皮囊看到他真实的灵魂。长安胸膛猛地颤动,微妙的情感从心底蔓延了出来,像是春天深绿色的野藤,无论仇恨的大树长得多高,那野藤一直缠着,疯狂生长,直至把所有的仇恨给覆盖。“你的第一个志愿者已经死了,死在玻璃窗里面,你怎么会接受不了呢,你当时明明就站在对面,冷冷看着他。他叫得多惨呐,他甚至当时还对你有一点小小的期翼,他哭着求你,期盼着你会救他……”毛巾被他狠狠攥成了一团,他手上的经脉因用力而凸起,气氛凝固住。“长安——”纪简转过身来,想要解释。可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再张开时,又恢复到懒洋洋地笑,“纪医生这副样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是不是年纪大了特别容易心软?”……是女人就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年纪大!纪简幽怨看着他。“洗漱一下,等下出去,把你介绍给我手下员工认识认识。”长安找了新的牙刷牙杯,看了一眼她乱糟糟的头发,从抽屉里翻了把新梳子丢给她,嘟囔一声:“女人就是麻烦。”麻烦归麻烦,他还是利落地出了门。等纪简洗漱好后,他已经拎着几大袋衣服回来了。纪简随手拿了一件文胸,瞧了一眼,d,她复杂地看向长安。“没那么大……”长安脸有点发红,把所有衣服一股脑倒在床上,转过头去,“我怎么知道你穿多大的,反正就各种我觉得适合你的尺码都买了。自己挑。”他大步蹿出门。纪简略微有点尴尬,又觉得有些好笑,她低声笑着找到适合自己的衣服,从几套衣服里面随便选了一套穿。长安在外面等得无聊,他看了看新闻,大部分都在讨论今早的枪声。官方捂嘴捂得很严,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传出来,不知真相的市民非常恐慌,她们在讨论为何只是普通的感染者,却需要大量武力压制。他嗤笑,不告知市民真相,那么官方真的可以为全体市民负责吗?这个世界,一直运转在阴暗之中。门,传来响动。长安抬头,纪简顺光站在他的房间门口。过道里白噪的光点零零散散洒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那双黑亮的眸子藏着闪耀的光辉,阴暗的世界倏尔亮了。她穿了自己挑的第一件白色收腰工装裤,配一件淡紫色的薄款针织棉衣,盈盈一握的腰部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一股很干净利落且温柔的气质凸显出来。很好看。长安收了笑,敛起眼,扬了下下巴,“走吧。”斜靠着白墙的身体挺直,他长腿迈着,走在前面带路。“我可以直接和他们接触吗?”纪简问,她现在感染了零号病毒,而零号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极强的传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