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我的血可以救其他感染者的原因?”长安喃喃。“是,我还需要深入研究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抽取一份清吧员工的其他人血液,抽出零号病毒,尝试植入你血液里的免疫球蛋白,试试看能不能让控制住零号病毒。”在医学方面来讲,病毒如果找到了可以与之抗衡的抗体,那么这个病也就迎刃而解。如果长安的抗体对其他的零号病毒也有控制作用,她可以利用克隆抗体技术将长安体内的抗体制作成疫苗,经过测试后就可以发行给普通人用。一个光明的未来就在眼前,纪简一向冷静的脸浮现出一丝喜色。“可以。”长安也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他二话不说,打了个电话把池野他们全部叫上来,排队取血。接下来的几日,纪简一直泡在实验室里。她研究到兴头上,是可以一连几顿饭都不吃的。清吧顶楼的灯彻夜通明着。其他的实验员也没回家睡觉,陪纪简在这里熬着,帮她收集数据和打下手。这里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外界的临川市,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人心惶惶,宛若到了世界末日,市民的情绪极其低迷与绝望。本来军方控制了整个临川,大家都应该感到很安全才对。可前几天市领导突然宣布临川市封市,所有的公路铁路与飞机,但凡能通到外面的方式都被禁止了。很快,军方从一直鲜有感染者的东城区检测出了上千例皆已经进入红线阶段的感染者。不是池野他们统计的八百多例,军方具体统计出来的数据是一千三百八十一例。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在市民的眼中,这病毒没有通过任何传播途径,就悄无声息感染了一千多人,感染者的家人全部被拉走集中隔离,而这一千三百八十一人也被军方接手了管控。本来军方是打算将这些感染者全部运到西城区的生命基地去,但生命基地突然关闭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为何关闭,官方没有给出任何的说法,一时之间流言蜚语在民间传得五花八门。有人说是生命基地用感染者进行实验,对部分感染者扒皮抽血研究基因,因其惨无人道的研究方式,被上面的人紧急叫停;也有人说是因为生命基地内部出了问题,里面似乎养出了像之前逃出来的那三个会吃人的感染者一样的东西,不过那东西长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拥有极高的智商,居然躲了起来。生命基地现在关闭是为了防止那个东西跑出去。众说纷纭,可却没有几个人能看到真相。那一千三百八十一个感染者现在还被军方所管控,他们被迫密集地睡在东城区内最大的体育馆,没有更好的医疗条件,病发了七窍流血了浑身抽搐了,也只能自己扛着。军方唯一给他们提供的是大通铺和每日必备的粮食。手握实枪荷弹的士兵守在体育馆的大门处,任务只有看着他们,不允许任何一个感染者跑出去,一旦有人想逃跑,就子弹伺候。这是变相让他们自生自灭了,这些感染者的家属想要来救他们,却因为自己也被隔离而无法前来。零号病毒似乌云压到了整个临川,当倾盆大雨一泻而下的时候,依靠临川生活的市民,又有谁可以独善其身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吃饭的时间纪简看了看手机,看了很多关于生命基地突然关闭的谣言。之所以知道是谣言,是因为她手机里有个人告诉了她真相。陆飞白是生命基地的志愿者,他也被封锁在生命基地。每日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混乱的撕咬声和凄惨的哭喊,他明白那些感染者在做什么。哪怕是那么熟悉的场景,他依然会心惊胆战。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震惊以及惶恐。人吃人,丧尸,或许又是别的可怕事情,他已经完全糊涂了,只是心底时常泛起深深的恐惧。当时纪简说想要来生命基地住的时候,他多次拒绝过。基地不招收发低烧的患者不是因为床位不够,也不是因为没有良好的隔离空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感染者的症状过于可怕。当感染病例过多的时候,他总能发现有些感染者痛苦发病的时候想要咬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感染者的意识,他说不出来。那些咬了人的感染者眼珠子慢慢变黄,接下来他们咬人的欲望就更加强烈了,而且似乎咬人后可以给他们带来身体上的异变,他们变得力气极大,没有数十人根本控制不了他们扭动着张开血口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