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许愿轻叹了一声,眼睛都没睁的诉苦,“有只小老鼠在凿洞,叽叽的吵了一晚上。”“嗯?”许期疑惑地心说自己怎么没听到。许愿在身旁不说话,月光流进纱窗的那一缕映在了他的眼眸上,带着弯弯的笑意。许期刹那间被迷的晃了神,也没空管那只耗子,强装镇定的准备以大嗓门示威,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我们现在是…”“你是我弟弟。”在许期还没问完一整句话之前就被许愿截了去。许期的顿时胸口气闷,那今晚算怎么回事?有哥哥会对弟弟接吻再帮忙撸管的吗?噎得许期抬起手就要对许愿的脸上招呼过去,却被手肘撑着床的许愿拦了下来,拉着手过去亲了一下。像许期小时候经常亲他哥许愿的那种吧唧亲吻声,“也是我男朋友。”一句话又让许期变了脸色,他的情绪仿佛就掌控在许愿的手里,让他怒让他笑让他哭,都只凭这个人。他听着许愿慢慢的陈述,就像窗外的月光细细地流淌在人的心间。父母去世的早,大他五岁的许愿那时候也只不过是个高中生,他打工,拿奖学金,他会买最好吃的最好玩的给许期。许期笑,他就笑。那时候的许期每一次都会抱着他的哥哥许愿,跟他说,跟哥哥在一起是最开心的。而这时候的许期被许愿搂在怀里,他告诉许期,他说。“小期,我想要你永远开心。”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许期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早上许愿开车送他上学,在车上腻腻歪歪了好久,明明是冬天却浑身发热,脸蛋儿也是热乎乎透着红,许愿抓着他的手非要他再亲一下。“就一下啊。”车窗外的行人来来回回在匆匆赶路,许期心跳得很快,解开安全带凑到了许愿身边。他双手捧着许愿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他哥哥长得可真是好看啊,瞧瞧这像盛着一汪春水的眼眸,多么含情。再瞧瞧这挺拔的鼻子,这轮廓…许期心里暗暗啧啧了好几声,不愧是我哥,不错!真不错。“好看吗?”许愿的嘴角向上弯弯,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弟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许期被看穿了心思,顿时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还行吧。”捧着许愿的脸放在手心揉了揉,占着便宜,“别动。”柔软的嘴唇只在许愿的脸颊停留了一秒,随后许期鼓起了腮帮子重重的贴着他哥的脸吹气,扑哧扑哧的震得许愿耳膜生疼,好像还有口水。始作俑者却动作迅速的从后座拎起了书包,在许愿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开着车门在一阵恶作剧得逞的笑声中逃跑了。边跑边对着许愿挥手,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尤为耀眼,“拜拜。”许愿低头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张餐巾纸轻轻擦拭着许期留在他脸上的口水,看着在校园里早已奔跑的不见踪影的许期,折叠着那张纸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调皮。”许愿说。初春的时候早晚天气还是很凉,许期早上戏弄了他哥之后又一路小跑着进了教室,身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热的自己把围巾和外套都脱了下来,结果不过二十分钟,就开始趴在桌子上精神恹恹。“喏,热水。”许期费力地抬头看着同桌韩娓给自己的热水,眼皮子一嗒又开始半死不活的,“谢谢啊。”许期现在特别想许愿,特别特别想。他之前一直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生病就开始娇娇弱弱,连根头发丝都扶不起来。就比如他的同桌韩娓每次生病,一改她咋咋唬唬的性格就开始扮演起了病美人,哄的他们班班长宋林前前后后跑腿,时不时地还温言细语。他想,如果许愿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像个树袋熊挂在他的身上不下来,然后让他给自己跑腿。算了,还是不要跑腿了,他舍不得。“要不你还是请假吧。”韩娓又从桌上的抽纸里抽出了一张递给了许期,好心的建议。许期拿着纸哼哼的擤了两下鼻涕,靠着椅子晕乎乎的耷拉着脑袋,“那你帮我跟班主任请个假吧,就说我去医院挂水了。”许期出校门的时候正值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他背着书包站在公交车站,即使临近中午的阳光能把人照得暖洋洋,他依然把围巾缠得紧紧的。许愿的工作室在市中心的大厦,但是自己独身前去,还是第一次。逆着光行驶来的公交车晃的许期有些睁不开眼,上车投了币就在后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半阖着眼睛休息。车身不稳的摇摇晃晃,颠的许期本就难受的身子更加疼了,“操。”他干脆直起身深呼吸了几下,反正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