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要不是看何厅的面子,姓胡的这会儿已经在检察院喝茶了。想让我作伪证直接定江航的罪?他妈的他怎么不直接开个法院自己当法官判人死刑呢?胡友为强奸江雪盈时他这个当爹的怎么没闹着要公道?江雪盈才十六岁,她的人生就那么不值一提?”“逐明,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让你做假案,要公事公办没有问题。但与人处事应该和婉些,胡主任四处编排夷靖局,我这边处理起来有些麻烦。”电话那头的男人有着一把好嗓音,却没能抚平暴躁的叶逐明。他拧眉听着,冷笑出声。于是男人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迟诨实时出来打圆场:“哎呀顾局,您又不是不知道逐明,他就是这个脾气,直来直往,办案的心又急,说话冲了些。您别往心里去。胡主任那边我去沟通一下,案子也会抓紧办,如果后面有其他问题,您跟我吩咐就行。”她顿了顿,“或者跟巴麻联系也行,案子都是合力办,都可以沟通。”巴麻无声说了句卧槽,迟诨没搭理他,又拉扯了几句,这才把电话挂了。她安抚叶逐明坐下,温声细语地问怎么了。叶逐明没好气道:“那个逼胡主任,是前副省长的小舅子,告状告到萧叔叔那儿去了,不然你以为一个政治处主任真有那么大面子让何厅给他牵线搭桥?回来打了一路的电话,手机都没电了。”他把手机递给迟诨,“给我充上——会开到那儿了?我资料呢?”陆昼眼皮一跳,果不其然,向小园看了过来:“在陆昼那儿吧……陆昼,先还给叶队,我给你新取一份。”陆昼赶紧递过去,心想好在刚刚没搁上头乱写乱画。叶逐明刚接过,巴麻又怯懦开口:“老、老大,顾局给你发了语音——在我手机上。”“放。”叶逐明头也不抬翻着卷宗。“巴麻,你告诉逐明,设今天这个饭局只想让他俩和解,毕竟逐明之前确实做得过火,胡主任提的要求我并不知情。算了,到此为止吧,让逐明不用搭理这种藐视王法的行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有压力,出事有我。“但是案子影响很大,不能马虎,也不可掉以轻心。江航这条线不能因为没有线索就放弃,寻找其他方向时这条路还得深挖。单位各部门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望再接再厉。”叶逐明脸色稍霁:“这他妈还差不多。”巴麻正准备伸手拿手机,“叮”地一声,又来了新消息,自动播放。“还有你,有需要帮助可以直接找我,另外怎么给你发消息你都不——”语音戛然而止,让巴麻面红耳赤地掐断了。陆昼猜这个顾徉烽应该就是夷靖局的局长,声音听着年纪不大……话说这边领导层都这么年轻?而且最后这段……怎么gaygay的。白肃真哇地叫开了:“你开小灶!还不给我——们老大带点回来!”巴麻喊冤:“我一次都没去过!”白肃真:“谁信啊?!”叶逐明慢悠悠道:“我信,他怕被强,肯定一次都不敢去。”巴麻抿着嘴没吭声。叶逐明继续道:“好好的顾徉烽,说瞎就瞎,唉。”巴麻:“……”叶逐明持续输出:“其实可以试试,毕竟你俩要成了,顾徉烽以后就得管我叫岳父。”巴麻虚心请教:“为什么不是丈母爹?”叶逐明笑了:“所以你终于肯认我这老父亲了?”巴麻简直要给他跪了:“……哥,天凉了,你给品如留件衣服吧。”床下人皮一番插科打诨后,爆发的叶火山进入了冷却期,对迟宿道:“姓胡的认定江航,可能会下黑手,让市局派多派几个人,盯梢之余也要注意保护他的安全。江航就是真犯事儿了也轮不到他们制裁,盖棺定论之前,他出事,你也别回来见我了。明白?”迟宿严肃点头:“明白。”“小园把昨晚上交给你的资料打印出来发一下,你们都看看,我这几天找出来的消息很碎,把线索串串,都谈谈自己的想法——陆昼大致案件经过了解了吗?”陆昼道:“只看了卷宗。”叶逐明倒挺无所谓的:“没事儿,够用,能听懂在聊些什么就行了。如果听不懂,下来再问他们随便谁。”陆昼点头:“明白。”他在解读潜台词方面向来很有造诣,像现在也听懂了叶逐明的重点是不懂别瞎几把插嘴。向小园依言给每人都发了一个沉重的文件夹,陆昼多分了一份崭新的卷宗。文件夹里面夹了满满的a4纸,图文并茂,但并没有什么卵用,尽是地名人名公司名,除了几个在卷宗上出现过的,陆昼是没听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