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卡还没发下来,陆昼摇头道:“去外边吃吧。”累,不想做饭。“你一个人吗?”白肃真露出兴奋的表情。陆昼眨眨眼,笑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是两个人。”“愿意愿意!!”白肃真疯狂点头,“你想吃什么呀?我都可以的!”“我不熟啊,你推荐个地儿吧。”陆昼道。刚回来不久的巴麻突然唱起了歌:“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加班的我却不能有姓名……”“怎么不能啊,”迟诨调笑,“你我,明明,刚好三。”叶逐明白了她一眼。白肃真吃心似箭,陆昼只来得及给巴麻做一个下回请你的口型就被拉走了。在挑吃什么时俩人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决定遇事不决选火锅,白肃真带着他进了一家火锅店,然后在陆昼表达自己要鸳鸯锅时受到了强烈的谴责。“怎么能吃鸳鸯锅呢?”白肃真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莫得灵魂!”陆昼转身欲走:“那就吃家常菜吧……”白肃真一把拉住了他:“哎哎红汤中辣嘛——不是,那微辣?微微辣?行吧行吧,鸳鸯就鸳鸯。”白肃真叹气妥协,直到落座都还在碎碎念:“我一个蜀地汉子,吃鸳鸯真是没得牌面。”“委屈你了,”陆昼给他烫碗筷,好笑道,“这顿我请客,你当陪我好吧。”白肃真百无聊赖地点头:“行——吧。”念及之前白肃真吃东西海量,陆昼点菜是真舍得拿,但看到白肃真干掉第四盘雪花牛肉还是觉得自己小看了他,又尽心尽力地给他加了一摞肉菜。不过他虽然吃得多,但吃相却并不粗鲁,反而让人很有食欲。陆昼盯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竟也不知不觉多吃了不少。二人吃完一算账就是五百多,席间闲聊,陆昼得知巴麻和白肃真住一起,便又另起了个锅,点了几份肉菜烫好打包,正好凑到八百,叫白肃真给巴麻带回去。出火锅店时天就黑尽了,火锅店的位置有点偏,陆和白肃真走在胡同道上,总觉得天气冷得有点不正常。要说都承的气候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立秋都好久了,马上十一月,气温没下过三十,陆昼带的外套基本没派上过用场,天天短袖。然而现在却打起了哆嗦。陆昼双手交握自己的臂膀:“你冷不冷?”白肃真叼着根牙签,闻言把脑袋从手机里拔了出来:“啊?”他倒是穿了件白衬衫,陆昼欲言又止,摇摇头示意继续走。这个胡同有些年头了,路上坑坑洼洼,头顶的路灯一晃一晃的,陆昼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越发觉得不对劲。这道有这么长?还有网约车师傅,怎么还没给他打电话?陆昼哈了口气摩挲了下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面部识别直接解锁,没有未接来电显示。陆昼眯着眼细看,发现竟然没有信号了。“我艹,什么鬼——小白?”陆昼叫住白肃真。“干嘛啊干嘛啊!我就是试试冷没冷可不是偷吃啊。”白肃真心虚道,把揭开的盖子赶紧盖上了。陆昼连吐槽的心都没了,他抬头一看,目之所及尽是漆黑夜空,完全看不到高楼大厦的灯火,也听不到车流人声。耳边除了细微的风声就只有头顶的电灯滋啦的电流声,陆昼深吸一口气,攥住白肃真的手:“你真的没觉得不对吗?我们起码走了五分钟了,这路进来的时候绝对没这么长。”话音刚落,头顶的路灯像是电流过大嘶喇一声,火花闪过,噗地一声熄了。“艹!”陆昼吓得赶紧打开手机电筒,伸手去把白肃真捞到身边。“哦豁,遇上鬼打墙了。”白肃真语气严肃。“你、你确定吗?”陆昼有点方了,手机电筒光线有限,照不远,他看着远处的黑暗不确定是不是该迈脚。等了片刻也没等到白肃真变身扫地僧,陆昼只好回头:“我——”下半句被掐死在喉咙里,他低头就看看到身侧的白肃真惨白着一张脸道:“因为我就是啊——”陆昼惊叫出声,推开白肃真时趔趄了一下直接倒地,白肃真便撑着膝盖哈哈大笑,一个膝盖闪闪发光。……原来这个瓜娃子刚刚是把手机放下巴打着光吓他。陆昼火冒三丈:“什么时候还玩?!怎么走出去啊!”白肃真腆着脸来拉他,翻着手机道:“这多简单,叫我哥来接我们呗。”陆昼看着他熟练地拨号,疑惑道:“你哥谁啊?”茅山道士?“叶逐明啊。”白肃真理所当然道,“虽然他更喜欢当我爸。”陆昼满脸一言难尽,心说我要是你爹肯定就不是灌老干妈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