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怪天筑?迟诨把笔录上的疑点都圈了出来,正准备细细再问时,叶逐明突然站了起来。“行,那先到这儿吧,迟诨,跟我出来?”迟诨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不是,还有p公馆的事儿。”叶逐明拉开大门:“那是老周的事儿,你瞎起什么哄。”他把迟诨推出去,关上门前视线和江航对上,后者礼貌一笑。“你什么意思?”迟诨追问他,“那付兰真是被画皮杀掉的,你要相信我。”叶逐明叹气:“我没不信你,但你没必要再就这个事问江航了。”迟诨又问为什么。“你记不记得付兰案子刚出的时候,江航被叫来审讯室,对我表现出了明确的好感。”叶逐明转过去问周阅康。周阅康想了想,点头。江航当时一副流氓样,气得周阅康差点动手。“但他今天对我很客气。”叶逐明道。迟诨不明所以:“你是想说,你变丑了?”叶逐明翻了个白眼:“除此之外,我有几次看到江航,他的形态都不像一个当过兵的人,穿着举动谈吐都很邪性,但你看他这会儿,”他示意了一下单向玻璃里江航端正的坐姿,“又很像退役军人。”迟诨:“……?”“他的疑点可不止你说的那一点,之前审问江航的时候,他说自己是逃票翻墙进航大的,我刚刚是炸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骗。”叶逐明摊手。“你,能不能,做个总结?”周阅康一知半解的,实在迷茫。叶逐明表情变得凝重:“我觉得,我们面对的江航,可能不是一个人。”不然实在很难解释他的种种变幻无常。周阅康啊了一声:“不至于吧,他是独生子,我觉得你的判断不严谨。”叶逐明:“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都听我的,就这样。”迟诨:“…………”周阅康:“…………”决裂骚话归骚话,叶逐明还是解释:“我不是指他团伙作案,我是说他的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你是说多重人格?”迟诨奇道。“不是,字面意思。”“你当写小说呢。”迟诨还是不信。“艺术来源于生活。宝贝儿,你在现代社会呆太久了。别忘了,单单我们的存在,就不是能用常理判断的。”迟诨像被拿捏住了要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叶逐明沉声道,“出于某种原因,或是意外,江航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外来客,两人间歇性地占据着身体的使用权,这就导致了我们看到的江航一直反复无常。”迟诨玩笑说你也挺反复无常啊。叶逐明眉毛一拧:“谈案子的时候,我希望你严肃点。”迟诨:“…………”她在心里大骂叶逐明是条双标狗,手上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叶逐明继续道:“性情举止是一方面,自己说过的话也前后矛盾。他明明那么爱江雪盈,却能那么自然地说出江雪盈让他恶心了的话,你当他奥斯卡影帝?“最重要的是,这几个月我们跟他打了那么多次交道,他怎么就挑这个点儿改口了?”周阅康也纳闷:“大概是觉得东窗事发拦不住了?”叶逐明不赞同地摇头:“真要这么说,我们现在手里的证据,都是指向的p公馆、夸父、以及应雨,和江航关系不大。“但我说了,江航身体里住了另外一个灵魂——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我猜想很厉害,江航大概率是被推出来转移火力的——所以这个东西,和夸父、或者说应雨,一定关系匪浅。”叶逐明突然大叫:“我操!”“怎么了怎么了?”周阅康赶紧问。“马上联系市内所有车站、机场,还有各大高速收费站,全面设点拦截应雨。我怀疑她要潜逃了。艹,限制应雨的出入境的文件还没有下来。”叶逐明看着相当烦躁,“江航显然是出来给应雨挡枪的,我靠我就不该想着等盘慕回来——干!”周阅康皱眉道:“现在就动手?合适吗?”这么久还没动应雨,就是想掌握足够证据后一击必杀,叶逐明断定这个人不简单。然而白岩植物研究所的挂名人是夸父的董事长严鸿,应雨手里只有夸父的股份,在研究院和p公馆都既没有股份也没有任职,王宙手里那段视频是不足以给应雨定罪的,全程都是胡友为在哀求应雨,而她从没有正面回应过。“来不及了,应雨如果不是人,她的管辖权就只能是归属夷靖局。你也知道各省市夷靖局之间,除非涉及政治和国家安全问题,光就地方案件寻求帮助配合有多困难,大家手里都就这么点儿人力,她要真逃了我到哪儿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