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除怨师再也撑不住,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不约而同爆发狂笑。谭生捧腹,“你那样子还真像只浣熊。我们耍你的,起来,一起去消灭宝石,离开这里。”他伸出手,眼角笑的发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对麦叮咚排斥的除怨师,竟然开始将他纳入了队伍。麦叮咚迷茫一阵,随后一把拉住谭生的手站起,黑着脸跑向楼梯下楼。捡起一块石头,他用力地开始砸沙地里的宝石。“这么用力?庆祝能回去了?”鼓手主动去帮忙,把宝石砸的咔咔响。“没有。”“那是生气他们耍你?”“也没有。”“那怎么了?”麦叮咚抬头看着那张还有数字1的挂毯,半天喃喃道:“我有不好的预感。”钟陌执带走那个色气的家伙的时候,眼神叫他发怵。“姓麦的!”抬头,呼喊的是黄毛。他招招手,“这里都处理完了,假冒你的应该也被处理过了,准备好回去吧!”挂毯不知什么时候归零了。麦叮咚点点头,举起手臂。砰——最后一块晶石碎裂,怨气的源头被击碎,沙漠中的怨灵失去了不断复生的能力。所有人被从地底吐了出来。麦叮咚躺在沙地中,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浑身肌肉酸疼,后背的伤口有些发热,但已经不再疼痛渗血。阳光刺的流出生理性泪水,他懒洋洋地躺着,四肢瘫在细软干燥的沙子里。黑影忽然从上方遮住太阳。麦叮咚缓慢掀起眼皮,逆着光,只能看见男人的轮廓。他听到钟陌执低沉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我明白怎么让你记住我的味道了。”“嗯?”麦叮咚尾音拉的长长的。“做爱吗?和我。”呼吸停住。“询问句。”对方补充。麦叮咚一时找不到心跳。他知道不好的预感来自哪里了。假冒他的家伙精通这种事情。钟陌执是找到了门路,干脆带走怪物去取经。脸颊被捏住,对方蹲了下来,“怎么样?”作者有话要说:忙完回来了新年快乐~“不明白。”麦叮咚的手不算小,竟然被抚上手腕,牢牢地按在黄沙中,“大鹅呢?”“他在修养,不用担心。”阴影压覆过来,高挺的鼻子重重在麦叮咚的侧脸蹭了一下,旋即调转方向,顺着下颚线一路闻下去,停在青年颈部的肌肤上。像是猎人在一寸寸扫视猎物。猎人肉眼可见的急迫魇足,猎物被完全罩在身下,逃避一般地眯眼,连呼吸都收敛住。麦叮咚刚取回身体的支配权,洋洋懒意还没散去,每个细胞都泡化在日晒里,他企图将手抽出来,那位猎人却歹毒的很——不知什么时候摸透了猎物的弱点,男人启唇,痴迷地含住近在咫尺的喉结,松开一只手,掠过细沙,猛地落在麦叮咚的膝窝,轻巧往上一抬。大手圈住脚踝,那里的皮肤被粗粝的薄茧反复摩挲。“松!”怨气的阀门被消灭,存在意识的怨灵全部聚集在交易所前侧热烈讨论,除怨师们依照规定处理后事。这处是远离铺子街道的地方,接近戈壁,无数的岩拱将人声隔离,也将麦叮咚胡乱的喘息隔离。他顿时困意全无,左膝盖被压至胸口,裤脚还沾着先前后背溢出的血液,此刻被推至小腿肚子。那只手逡巡在脚踝处,肆意流连,抚上小腿的疤痕时怜惜地抚摸,“怎么弄的?”“你先起来!”尴尬的姿势让他一阵脸红。膝头正顶住钟陌执梆硬的肩膀,压根没有逃脱的空间,偏偏脚踝那阵阵痒意,麦叮咚气极,猛地用下巴撞上钟陌执的发顶。脖子上的唇总算撤离。衣料悉悉索索,撑在麦叮咚右耳的另一只胳膊支起。男人抬起胸膛,一点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木楞和结巴,他居高临下地垂眼,将对方膝头压得更低,更为用力揉捏腿肚子。“麦麦,告诉我。”语调放低,“行不行?”燥热的烈日罩下,像在连片沙丘倒了一锅热油,那修长微凉的指头就在这锅油里洒了些水。油猛地炸开,麦叮咚像是被热油溅到,一阵一阵的酥麻顺着小腿蔓延,他浑身抖得厉害,“松。”“你的什么我都想知道。”“松!”呼吸声开始不对劲,麦叮咚泄气地后仰脑袋,用剩下的所有力气大声说。钟陌执沉默半晌,顺从地停住动作,安静地用手掌托住麦叮咚的脚踝。生怕对方又发疯,麦叮咚额头冒汗,胸腔起伏,断断续续地说:“小时候摔了一跤,被树枝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