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风的一拳落在□□镜店长脸上,他脚下腾空,砸在树干上。“新娘会去庙里和坟下送饭。她三年后被丈夫惩罚吊死在树上。这都拍照,小爷真忍不了。”讹兽染上怒气。堪堪躲过刀刃,麦叮咚长腿一扫,把村民往前甩去。“超生但没大病的孩子会和他们一起生活。”“小爷播报完毕。”气势汹汹的村民哀嚎倒下一大半。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在那看着最没攻击性的年轻□□头下,受伤的身体没有立刻恢复!看着砍刀七零八落掉在地上,麦叮咚有些愉悦。阿婆在除怨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感受。他甩甩拳头,忽然胳膊酸软无力地跌倒在地,无措喊道:“摔倒了!”红眼的村民立刻围拢,就想把这家伙砍了烧肉。砍刀落下,意料之外的没嵌入人类肌肤。哪里还有人类的身影。村民齐齐抬头,只见那人滚了两圈,十分抱歉地眨眨眼,“我装的。”被戏耍的村民叫如野兽,提刀去追。麦叮咚给远处少女一个安抚的眼神,重新捏起拳头,想要利落解决这场闹剧。只是没有机会了。他的拳头碰上一个宽阔又硬邦邦的后背。逆着月色,黑发男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距离感与攻击性。成年男性的气息很烫,顺着风的流动拂上麦叮咚的鼻尖。时间仿佛就这么永远静止。男人的袖口卷至小臂,小麦色的肌肤下是澎湃力量。他只是轻轻抬起胳膊,都溢散出无尽的漠然杀气。五指碰上掌心,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那一瞬——所有的武器骤然落地,没有怨气支撑的村民同时意识消散,瘫倒。“砰!”爆炸声响,火舌顺着村子边缘舔舐蔓延,瞬间一片火海,村民化为漫天的黑色烟灰,随着热流飞舞。他们彻底湮灭消失在时间长流中,永远无法再复苏作恶。那些躲在暗处与黑夜为伴,因为存留的善良去解救受害者的超生“黑娃”,身体在虚幻世界的崩塌中逐渐透明,最终融入风中。狂风迷乱了所有人的眼睛。外来者们齐齐仰头,注视这场末日的降临。远处传来讹兽嘶嘶喊烫的骂声。思绪回笼,麦叮咚吞咽一下,拳头僵硬地抽动。手下的肌肉鼓起,比猎豹都更为强健。太熟悉了,这味道。是山林里一个指头就让猎人消失不见,还盯着他胸口看的可怕怪人,是陆世延口中的“炸鬼”。更可怕的是。气息似乎——也能和被他烧掉的,冰镇可乐的黑色液体、黑土豆,以及那个腻歪说着“属于你”的黑雾对上。麦叮咚的心沉到了谷底。砰砰——砰砰——心脏随着对方下颚的转动狂跳。五官深邃夺目,细碎的发丝下,一双冰冷刺骨的暗金眸子扫了过来。他的唇角抽动,拉扯出一个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微笑。刚才还游刃有余的麦叮咚瑟瑟发抖,好,好可怕!大鹅,救命!作者有话要说:二个可爱的存稿君(狗头叼桃花)桃花深处(7)一个常识:当剑之类的锐物刺入身体,不要突然拔掉。保持冷静、沉着,减少失血和体力消耗。那么拳头呢。砸在面无表情的凶神后背呢?要拿掉吗?虽说上次,被怪人调侃“需要那个人类就带回去”,骂了“再这么讲话就抽你们”的狠话,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些不切实际。很显然,“炸鬼”完全明白怎么使出力量,而且是,汹涌、磅礴的力量,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匹及的。看着漫天飞舞的怨气残骸,麦叮咚似乎知道陆世延为什么喊他们“炸鬼”。所到之处爆炸声四起,轻轻松松让闹剧戛然而止。视线落在拳头上,无名指套着一枚戒指。虽然是强送,但确实用处很大。他很讨厌那些“怨气”,不想见到新娘一样的亡灵旧地复生,一遍遍重复死前的凌迟痛苦。想和阿婆一样治疗病人,想学习陆世延口中的“除怨”,想面对怨气不再有手足无措的无力感。这样的想法让他心跳快了起来,那是完全不同于佛系行事时候的兴奋和躁动。就像那些祈福的丝带,为原本平平无奇的桃树指引方向,使其变为福气笼罩的一方神树。离开阿婆和村子许久的福树,似乎找到了新的方向。风还未平息。群众的注意力从大火与爆炸上转移,集中在狂风中岿然不动的男人身上。那阵强烈的威压让人心惊胆战,像驰骋沙场的冷面将军,伫立在地平线,身侧是跪服的敌军与摇曳旌旗,叫人不敢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