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很久,真诚地忏悔,“他还是很可爱。”“为什么。”“不慌乱,也很果断。”他懒散地捏响指关节,紧接着轻声说:“睡着的时候会流口水。”“等下。”嘴快,麦叮咚急忙捂住嘴,克制住站起来和他对峙的冲动。这炸鬼是变态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面烦躁地换个姿势坐,腿离麦叮咚更近了。“我要疯了。”声音低哑的让人害怕。你是要疯了。麦叮咚面无表情地想着。鼻子又一痒。一个喷嚏来的突然。轻薄的挂帘云朵一般,悠悠吹的飘动起来,露出一双因为被逮住而瞪大的眼睛。男人坐的散漫,暗金的瞳仁依旧是晕不开的深沉与躁动。他轻飘飘的视线一寸一寸的,掠过墙上一动不动的腿,掠过神父因为喷嚏微红的鼻尖,以及还没来得及抿住的唇瓣。“叩叩”院长在催促。麦叮咚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猛地站起,缩着肩膀就低头往前跑。“我要疯了。”他听见炸鬼沉声说。手腕被用力抓住。随后是紧紧箍住肩膀的力道,天旋地转后,他背靠木门。一声巨响,男人的膝盖轻易将被院长打开的门阖严。大腿就这么抵住门,将他限制在狭小又发烫的空间。后背的手掌猛地一托,麦叮咚被迫扬起头。心脏跳到喉咙口,随后一口、一口被唇上碾压的唇瓣吃掉。睫毛蹭上肌肤,他的视线烫的让人心惊胆战。他疯了。麦叮咚无力地想着。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三次元忙,冷漠存稿箱接待几天虔诚的你(6)或许是受了怨灵世界的影响,或许因为变出那颗土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在交缠不分的吐息里,视线里男人的轮廓不断闪过屏幕的雪花点,时而变得模糊。在眨眼时,他的眼角甚至会溢散黑雾。即使这样,对方的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仁慈与保守,啃的麦叮咚呼吸困难。眸子被染得一片水雾,他却能清清楚楚看清对方眉眼的侵略性,以及毫不遮掩渴望的注视。挣脱不开后脑勺和背后的禁锢,但麦叮咚不是个只懂接受的闷葫芦。他面颊晕红,抬起胳膊抓住钟陌执的头发,抬脚狠狠向门板踹去,用所有的力气翻过身,胳膊横在对方胸口拉开距离。唇上晕着水光,即使分开也眷恋粘连。麦叮咚断续地喘气,下颚发酸,干脆无力地额头相抵。试图咬牙切齿地骂一句,但从没说过脏话,只能眯着眼恶狠狠瞪他。“你问过我的意见吗?”半天,只憋出一句控诉对方不礼貌的柔软斥责。对方双腿叉开,随意地背靠门,手掌的力道一丝也没卸下。明明被锁住喉咙,仰脸微阖眼的样子依旧带着轻飘飘的狠劲。他曲起膝盖,用鞋跟在门底磕了两下,示意院长安静一些,随后微微扭头,蹭过麦叮咚的鼻梁,哑声严肃地问:“可以吗。”麦叮咚扬起眉毛,甩甩头摇开发顶两朵浅色桃花,又一巴掌打在钟陌执放他腰上的手,逐字逐句地说:“你说呢。”“你能使用我。我想亲你。”“又说什么使用,听不懂。”麦叮咚手不敢放松,就怕炸鬼又发疯。他扯扯钟陌执的手,压根拉不动,反倒被滑入指缝牵住。不知道戳到哪根神经,钟陌执喘了下,因为距离过近,只是微微侧头,就又压上唇瓣。麦叮咚刚要后退,唇上的温度一触即离,虚贴着道歉:“等去了上一层,我会全部教你。”“下次我会问你的。”指接吻。他将后脑勺靠上门,抿着唇凝视天花板,极力压制住所有的冲动。手掌也缓慢松开。麦叮咚两步退开,被他那个“下次”噎的太阳穴直跳,“我留在这,你自便?”炸鬼总是神出鬼没,他不觉得钟陌执会陪他在这里假装忏悔神父。“嗯。”等待麦叮咚放下帘子,衣冠不整的神父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完全没有一点羞赧和心虚。他得吹点风冷静下。院长身侧还站着一位修士——双目无神,两手焦黑,只是顺从地听从院长指挥。修士待钟陌执走远,僵硬地走到等待的人面前,嗓音带着沉沉死气,“该你了。”或许是认为对方动作太慢,修士抬起红黑相间的手,铁钳一样掐住男人的肩膀,连拖带拉地将人拽入忏悔室。门被关上,钟陌执站在室外的雪中,从容不迫地扣好衣领。“另外的小子在里面?”陆世延站在他的边上,嘴里叼着根黑笔解烟瘾,直勾勾看着神父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