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拿…”差点被蛊惑走心神的黄毛后怕,“你没事吗?”“可是他是炸鬼耶…”有人提醒他,黄毛吃瘪扁嘴。麦叮咚指头蹭了上去,好奇的想摸摸。只一瞬,钟陌执就收回手,把剩下的揣入兜里。“耍我?”被揽住膝窝抱下铁床,麦叮咚不高兴地蹙眉。作者有话要说:啵啵叶爷“乖,会热。”果不其然,只是碰了下玉石,鼻尖又跟堵了似的发热。麦叮咚撇开眼睛,明白他意思了。要摸的久了,说不准能爆体变成人干。他摸摸鼻子,自动站在一圈除怨师外侧。他们已经各自分工,开始往窟窿那贴符纸放红绳。这么多人在这,有安全感的很,也不用强出头。壁灯照过来,每个人都踩着小影子,除了麦叮咚。他别扭地看着脚下,忽然轻声问钟陌执:“你以前认识我吗?”对方从兜里取出冰可乐递给他,嗯了声。“怎么认识的?”麦叮咚摩挲罐子底,心跳莫名加速。钟陌执抿唇摇头,“不记得。”“连什么时候…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了。”钟陌执摸摸他脑袋,“对不起。”“可是…”那怎么能做到对他毫无保留,一副愿意付出所有的样子?麦叮咚皱起鼻子,回望进那对沉静如潭的双眸,如鲠在喉。“我不会骗你任何事情的。”鼻头被两指捏住,麦叮咚费劲地喘气。“怎么了?”温解开袋子,把几枚代币丢入香炉,又将那面花纹奇异的镜子递过来,“需要这个吗?”可以回到过去的泉眼,此刻变成一枚镜子躺在温的手心。温狡黠的神情,颇有种站干岸儿、煽风点火的味道。仔细去看,才能发现他的指腹也是各种图案的墨色纹身。麦叮咚立马扭头去看钟陌执。倒不是期待他真去展示记忆,而是怕这两人又打起来。果不其然,男人眉心皱起,屈膝磕碰了下床脚,铁床晃动,站在上面的温哥不由脚打结退步,手没掐住镜子——镜子直接坠下落在钟陌执手里。他连从温手里接过镜子都不乐意。麦叮咚冒冷汗,原本还热热闹闹的除怨师也同时噤声。“小心点。”钟陌执抬眼,淡淡提醒开小差的除怨师。那除怨师赶紧回头,发觉人皮沙怪匍匐贴在天花板隔层,正试图掏香炉里的代币。他赶忙集中注意力,双眼变红禁锢怨灵动作。收回视线,钟陌执抛了下镜子。里面没有映照出镜前的人,只有一片干净的银色。“我不清楚是否能看见。”他对壶月颔首,随后揽住麦叮咚的肩膀,用拇指敲了敲镜面。熟悉的黑暗席卷感官,这次多了难以忍受的晕眩感。或许为没有目的性,意识在扭曲的时间流里漂浮旋转,麦叮咚一阵反胃,难受的厉害。几秒后,黑暗潮水般退去。他感到五感变得敏感到极致,几公里外村民的咳嗽、身后悬崖下渔民的吆喝都清晰可闻。只是身上散架一般,从上到下滴水,肺都像被泡发了一样刺痛。他惊觉自己没有手脚,再看去,竟然是黑雾的视角。“钟陌执?”没有回声。温暖的晨光洒下,脚下却一片潮湿,透明的液体汇聚在视线下侧。似乎是咸的,这是海水,参杂着鱼类的腥味。麦叮咚想往前走一步,却感觉一脚踩在棉花上。往前看去。晨光熹微,一棵旺盛的桃木沐浴温暖的阳光,红色丝带随风飘动。嫩叶舒展,枝干挺拔,光是接近就让人惬意地喟叹。是棵漂亮的树。“等等。”舒服的眯起眼的麦叮咚忽然回神,磕巴地说,“这是我。”黑雾聚散反复,状态狼狈,但是感受到那抹温暖,凭本能钻到树下,蹭着树皮。桃木并不抗拒,甚至主动落了片叶子在黑雾内部,缓缓驱逐了它的阴冷。接下来的日子如白驹过隙,日升日落,依旧有村民祈福倾诉,却看不见它存在。桃木用叶片温暖了黑雾,它逐渐变得生龙活虎,从早到晚贴在树下,恨不得布满每片叶子的缝隙。画面戛然而止,时空撕扯出裂痕,从中渗出孩子的哭声。麦叮咚感受到一个软乎乎的孩子撞到怀里,那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随后他听见自己问孩子,愿意付出什么,去找寻阿婆。声线冰冷,没有一丝情绪。这只是一场交易,在乡下突然兴起、随意帮助走失孩子的平等交易。很怪,明明气味那么熟悉,却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