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龙雅才是正牌的主人,但它却只亲不二,对待龙雅有时就像敌人一样。关于这事,龙雅很郁闷却很无奈——手冢也是。一会儿工夫,不信邪的龙雅和手冢全身湿透,沾满猫毛。
龙雅瞪了眼不二满是不服气地说了一句“你还差得远呢”,倔强的表情却很可爱。手冢这边似乎寒气更重了。卡鲁宾往不二的怀里缩了缩,叫声有些颤抖。
“我说,手冢你还是别逞强了,都吓着它了。”
除了洗澡,龙雅还真不敢把其他事交给不二。若是让不二给卡鲁宾喂食,那就只有看究竟是食物里混芥末还是芥末里混食物了——不二的特殊爱好让他很头痛。他可不想看着他可爱的卡鲁宾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不二温柔地帮卡鲁宾洗澡,龙雅和手冢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手冢想像以前那样说“不要大意地上吧”,但还是没有开口。
有些时候,世界需要安静。
“手冢,你不觉得这只猫很像你吗?”
“……比起我,它更像龙雅,或是龙马。”
那曾经倔强,别扭,可爱的孩子。
对待喜欢的事物时的温柔,对待憎恨的事物时的冷酷。
那都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他。
曾被看轻的死亡
一个通缉犯落网了。
强大,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杀死许多朝廷命官,甚至妄图行刺皇上。虽说被杀的官员都刚刚被免职,或多或少有腐败史,但光是这最后一条罪名就足以定他死罪。
然而他现在的情况不比死好上多少。为了防止越狱、再次制造混乱,他全身筋脉都被挑断,武功尽失,那脸也被毁得不成样子。
却还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待最后的审判。
皇上亲自审理了这个特殊的案子,没有让包括手冢不二的任何人旁听。
结果是,三天后处以极刑。
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已经看轻了死亡。听到宣判,他决绝而淡然地笑了。
去审问那人后的几天,龙雅似乎总有些恍惚,目光也总是游离在很远的地方,琢磨不清。
赐予那个人死亡,真的好吗。
就像当初的忍足,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犹豫,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无所有,但他还有着这样一份感情。
将他的迷茫收入眼底,手冢和不二暗访了那个人。
“他在犹豫。他并不是真的要杀你——你也不是真的要杀他,对吗?”
手冢用的是肯定句。
那张也许清秀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那双也许曾经闪耀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表达着他的绝望与无畏。
触目惊心。
“除了你,我没有看到过他为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人顿了顿。
许久,像是在微笑一般。
“这就够了。”
写满了无法读懂的,深深的无悔。
犯人被押送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