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批奏折时,也分了心神在观察他,明明洛清竹没有将心神放在他的奏折之上,怎的这奏折内容还是被看了去?仇龙辞眉头紧皱,他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可如果洛清竹真是洛国奸细,那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惹他怀疑?“好了,给你,还好我过目不忘,有些字我不认识,但是我记住了结构,一字不差,你看看吧。”洛清竹一抬头,头有些晕,他以为是太过专注的原因,晃了晃脑袋仰着头把字帖递给了仇龙辞,邀功似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不差?”仇龙辞收敛心神,低着头看着眼眸亮堂,两颊红扑扑的洛清竹,被他盯得心里发麻,但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猜疑。洛清竹只觉眼皮有些重,思考东西也有些费力,但还是坚持同仇龙辞说话,“嗯,不过华夏皇朝里的字太复杂了,好多字我不认识,看都不懂,我就临摹出来了,你自己看吧,我偷偷告诉你,我看见过什么东西都能很快记住,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起了,所以仇龙辞你以后不许再说我笨。”发起热来说完,洛清竹只觉身上有些热,头脑也有些不清明,但还是本能把自己预先想好的说辞给说了出来,他知道仇龙辞一定会怀疑他看到了奏折的内容,从而怀疑他的身份的,索性说他看不懂里面写的是什么好了。反正他也没说谎,那些字的确是有些不懂,他过目不忘也是真的。只是有些昏沉,以至于忘了尊卑,言语大胆的直呼他姓名。仇龙辞一听他这么解释,怀疑也只是消减半分罢了,只是顾不得洛清竹言语放肆,拿起字帖一目三行快速看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兵部库房亏空,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放任不管,发展下去,皇帝便会怀疑起他来。所以这洛清竹其实是变相的帮了他?仇龙辞将字帖放回台面上,正想问洛清竹为何要临摹给他,结果就看到了洛清竹眼皮沉重的耷拉下来,一头栽在了他的身上。“坐没坐相,坐好来。”仇龙辞虽然暗暗为洛清竹投怀送抱欢喜,但是还是冷着声训他。洛清竹只是哼了一声以作回应,就再没有动作。仇龙辞衣衫松垮,很快便感受到靠在他腰腹间的人像个小火炉的,直觉不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指尖触到温润眉骨,来不及感受那滑软,就被那皮肤过高的温度惊了一下。“你发热了,去床上,本王给你叫太医!”仇龙辞没来由的慌乱,推了推身上的人。“什么?我不是奸细,不要叫人抓我……”洛清竹烧糊涂了,以为剧情进展到仇龙辞怀疑起他,叫人来抓他了,连忙伸手死死的扒住仇龙辞的衣袍,嘴里呢喃着。生了病的人生不出力气来,这场面落在仇龙辞眼里就是洛清竹在他面前撒娇耍赖,仇龙辞没了脾气,将人一把抱起送去了床上,朗声道:“来人,去将李太医叫来!”一声令下,夜晚寂静的王府一下变得热闹起来,下人们匆匆的进院子或出府门去请太医。仇龙辞坐在床边被洛清竹抓住了衣角,他一动作洛清竹便一下就抓紧,让他脱不开身来,只能无奈的坐在床边等着太医来给人看病。半个时辰后,李太医匆匆赶来,被几个下人簇拥着领到了院子里来,站到仇龙辞面前还微微喘着气,“王爷,臣来迟了。”他一把老骨头本洗漱完准备上塌歇下了,结果听了王爷命令,急匆匆的就坐着马车赶到这王府里来。“李太医免礼,王妃发热了,你给他看看吧。”仇龙辞王爷的气势尽显。“是。”李太医战战兢兢的走到床榻边去,不敢抬头去看洛清竹,毕竟能够深夜里叫他来看病的,不是放在手心里宠的,也是个喜欢得紧的。良久,李太医收回把脉的手,毕恭毕敬的说道,“王妃想来是吹了冷风着了凉,身子骨本身不健壮,这才染上了风寒,吃几贴药再发发汗就好,无大碍。”“好,多谢李太医。”仇龙辞点点头,让人送李太医出去,随后低头默默的将洛清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气又无奈的,“偏要湿衣裳穿在身上,这下吹了点风倒发起热来,真是娇气。”洛清竹现在昏睡着也不知道,仇龙辞直接上手去捏了捏他的脸来泄愤,捏过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院子里,北影正站在他身后,“王爷,有何吩咐?”“兵部库房亏空,粮草兵器数量有减无增,去彻查背后是何人搞鬼,其中每个环节经手的人都要查出来,切记此事暗中进行,不要打草惊蛇。”仇龙辞眉眼锋利,说这话时眼神幽深不见底,似乎能够猜到背后是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