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承弘一愣,猛地抬头,“外公,你此话何意?”“一劳永逸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让人永远闭嘴。”奚元魁摸了摸自己鼻子下特意蓄起的胡子,语有深意的说道。仇承弘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直觉哪里不对,好似事情发展不该是朝着这样发展的,仇龙辞绝无可能轻易便能死掉,若是死的话,这华夏皇朝便会陷入动荡,父皇年迈,他尚且没有实权,若是九皇叔死了,六国看他华夏无人,再肆入侵的话……“外公三思,现在不是除掉仇龙辞的最好时机,更何况,外孙与外公二人的力量加起来,也不足以要了仇龙辞的性命。”仇承弘绷着脸劝诫道。奚元魁扫了仇承弘一眼,眼底露出算计来,忽的勾起笑来,“本相自有主意,仇龙辞娶的男妃此刻不就能派上用场。”仇承弘心里一抖,看向奚元魁带着不解,心里头一次产生动摇,他到底是为何要按着他外公的话走……他是何时开始这样的?当仇承弘皱着眉低头陷入沉思之时,奚元魁又开口了,“那洛小世子嫁入我华夏皇朝,至今还未回洛国吧?洛国不日就会送来文书,请仇龙辞和洛清竹去洛国一行,天高路远的,若是出点什么意外,可就由不得仇龙辞不是?”“外公……”仇承弘回过神来,隐隐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外公会如此肯定的认为洛国会送来文书邀九皇叔和洛清竹回洛国拜访呢?奚元魁显然不想多说,摆了摆手便站起,走到仇承弘面前,沉吟一声道,“好了,无需多说,待仇龙辞回洛国之时且丧命时,你便可顺理成章的代理政事了,毕竟还有半年你便可不再去国子监上学了,慢慢接手朝政,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你这太子之位也就高枕无忧了,难道不对?”“承弘,外公可曾害过你?你还不信外公吗?”“外公言重。”“嗯,那就照我说的做。”奚元魁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仇承弘的肩膀便往外走去。留下站在原地的仇承弘出神中,他觉得外公哪里不对,有什么东西是他漏掉的,但偏偏想不出哪一环出了问题,而且今晚他也没有被关禁闭,奚元魁向来严厉,不管大错小错都是要受罚的,今夜是忘了还是因为心中有别的事瞒着他……洛国邀人次日,仇龙辞早早便起来换上了朝服,曙光乍现,一般人此刻还在被窝里睡着,而仇龙渊早已经坐上马车朝皇宫驶去了。不同于以往慵懒淡然的俊美模样,眼底下明晃晃挂着的青影一下便能够让人想到仇龙辞昨夜并没有睡好。皇上年迈,早朝多数只是走过过场,所以早朝很快便结束了,只是作为管理政事的仇龙辞下了朝还得亲自去御书房见上皇帝一面。御书房内,仇龙辞坐在书案前,喝着清茶提神,皇帝抚了抚额须,打趣道:“朕还不知老九还有这副亏空气虚的模样呢。”“皇兄说笑了,不过是昨夜没有睡好罢了。”仇龙辞放下茶盏,抬眸看向皇帝。“听说昨日裴小公子闯祸了?你那小王妃没事吧?”皇帝笑了笑,转而问道。皇帝虽然将实权给了仇龙辞,但毕竟是皇帝,这朝政大臣若是有些什么事,也是逃不过他的耳目的。仇龙辞摇了摇头,“无碍,这玉翠楼臣弟也已经扫荡了。”皇帝沉吟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抽出了书案上一个烫金请柬来,正要让一旁的李公公拿来去仇龙辞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禀告皇上,太子殿下前来请安。”今日是太子进宫请安之日,皇帝便点了点头,让人传仇承弘进来,顺势让李公公将请柬拿给仇龙辞。仇龙辞不解的接过请柬后,仇承弘也正好走进了御书房。“孩儿给父皇请安,给九皇叔请安。”仇承弘一进来,便单膝跪下,朗声给二人请了安。“起来吧,朕正同你九皇叔说事,你先坐到一旁吧。”皇帝摆了摆手让他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而仇承弘应了好之后起身退到一边时,瞥到仇龙辞手中的烫金请柬,眸光闪了闪。而仇龙辞也已经看完这请柬里的内容,嘴角带着一抹讥笑,“这洛国侯爷这是隔了好几年,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小世子在华夏皇朝中了?”“这洛国侯爷以想念亲子为由,邀你同你的小王妃一同去洛国做客,请柬都亲自送到朕的手上来了,老九你可要应下?”皇帝看向仇龙辞,表情如故,只是脸色较之以往更差了些。仇龙辞捏着那烫金请柬,看着里头专门用华夏皇朝里的文字誊写出来的,感人肺腑的思念之情的那些话语,只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