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是多么艳羡他的理由!如果可能,我愿上班路上日日堆有8匹死马——:同学会闲来无事时,就急:怎么还不开同学会啊?着这份儿急也没有别的意思,无非是:在绿树白花的篱前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而沧桑的二十年后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当时心情不好时就会很烦他们,现在心情不好时就会很想他们。闲来无事时,就急:怎么还不开同学会啊?这说明我混得还不错,至少还不沦落——要知道,我的虚荣心是多么强。其实也知道,人真混得好的哪有空琢磨这事儿呵,数钱还数不过来呢。最无事生非的就是我们这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社会闲散人员。着这份儿急也没有别的意思,无非是:在绿树白花的篱前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而沧桑的二十年后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你看,你坐不住了不是?浑身起小米了不是?我们同学就不。主要是久经我的考验。很想看看,那些曾经二十出头的青春的脸庞,给日子摧成什么样了,呵呵。特别是那毛小燕(她那yan还要在燕左旁加个女部,我的电脑里没有),曾因病休学,比我们大一岁,聪明大气,逐日换穿她美籍华人姨妈给她倒饬来的adeusa新款时装,是我出风头的死对头,我很想知道她是否混得比我好——好一点儿可以,好很多我还是要妒忌她。还有班长兼系学生会主席,正儿八经中共党员,下死劲儿非要回原籍支援家乡建设,原来和他们县一枝花有约,一回去就洞房了,而今孩子都打酱油了,属我们班长子长孙(我们老师的孙)。另有知名帅哥、剔透才女、三流歌星、可怜情痴、好运混混……不一而足。当时心情不好时就会很烦他们,现在心情不好时就会很想他们。当然这里也有其他意思:画眉成作家(此二字要念轻声)了,他们还不大知道吧?当年老在钢筋混凝土课上写小说,南宁美女商宇就惊叹:“啊,你写得多么好啊!学建筑真是亏了。”我要请她喝一杯,感谢她的先见之明(如果以后我写不出来了就上她家吃饭去)。而且我在时尚媒体浸润多年,很希望能听到当年《马克思主义哲学》课上老替我抄笔记的大连男生吐露一句:“你真是……还能看哩——我说,啥时上俺们那疙瘩玩儿呵?”我知道我是个正事不足歪事有余的人:所谓同学会,就是同益会,大伙儿交换一下庙门,有财的出点儿血,有权的放点儿利,缺油少盐的跟着沾点儿光,方是正理。可是,就是我同学做到建设部长,关我何事?他能批我一时尚杂志刊号和1000万块rb启动资金吗?所以……还是让我很纯洁地怀念他们吧。看过三毛写她妈的同学会,从一个篮球健将的高中(那会子可算较高学历哦!)女生,蜕变成一个低眉顺眼的操劳妇人,换一件平时不怎么穿的旗袍,喷一点平时不怎么搽的夜巴黎香水——使人不由痛恨岁月,和三毛他爸。还有潘向黎代表作《十年杯》,上海人真是操心,开个同学会也不消停,争风斗狠得紧,就是脸皮给精华素抹得贼平,心下也必岁月婆娑。跟老同学都藏着掖着的人,他的快乐毁了。人有擅长经营的,有擅长享乐的,我擅长操心,为了我臆想中的同学会,我一早警醒自己:能就尽量做好一点,不然以后怎么见同学?夜里很累了,累得只想倒头就睡,可是为了不使日后大连男同学太多惆怅,虽则抱抱怨怨,还是一丝不苟往脸上涂倩碧。挑老公时也嘀嘀咕咕:总得比那谁谁,谁谁好些,不能让同学看着,罐儿里养王八,越混越抽抽。有个同学会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一样罩在冥冥中的头顶,我一直往好日子奔着,不敢懈怠。:真即是贞男人的身心可以无限理性地分开,而女人的身体深情地跟随她的心。很久没有真心笑过了,直到前天晚上,我在网上读到这样一则征友启事:女,25岁,大学,记者,美丽,诚征……括弧:本人非处女。我看了呵呵大笑,是的,公主的纯情在脸上,巫婆的真情在心里。男人的身心可以无限理性地分开,而女人的身体深情地跟随她的心。很久没有真心笑过了,直到前天晚上,我在网上读到这样一则征友启事:女,25岁,大学,记者,美丽,诚征……括弧:本人非处女。我看了呵呵大笑,是的,公主的纯情在脸上,巫婆的真情在心里。受的一根筋教育,成为一根筋的人——很久以来,在我可怜的头脑里只有黑白两色天理昭彰地泾渭分明着:好或坏、对或错。一想起中间地带我就头疼,一想起中间地带我就头疼,时间长了智商急剧下降,遂以傻人傻福安慰自己——我与赐我智慧果实的尊敬师长各得其所、两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