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气到青筋爆起,你以为我宋兰楼好欺负?你要是每天都回来这麽晚,我站在这里还不被冻死?我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心里这么想可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我知道那句话说出来,无疑是让我们这两个合住人尴尬。现在我算是寄人篱下,无可奈何,算了,那就答应吧,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每天和紫茴去谈心,太冷了就跟紫茴挤一张床好了。“行吧,我答应你就是。”不就一个月在你之后回屋子嘛。有什么了不起,我照办就是。她见我这么爽快。而并没有一点挣扎语调在里边,似乎有点不相信的问“大家闺秀,不是都很蛮横的吗?怎么我感觉你。似乎有点不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思想,谁规定大家闺秀就要一个样子?我耸耸肩头“这点我没必要告诉你,对吧。尹姑娘。”一句似乎是很绝情的话堵住她的嘴,她不再说话,慢慢带我走进院中。一条长长走道。每个院门上都贴着宿主名字。女子宿所与其他院子不同的地方就是多一条宽阔长廊。隔开进出时要出入别人院子这一点。让每个女儿家都拥有自己隐私。月光透进长廊里。我和她一前一后走在廊中,她纤细的身子,不盈一握的柳腰,走起路来那欲随风而去的姿态,让人只觉得一阵火热窜上胸膛。我连忙别开眼睛。走了有一会终于到住所。我抬头观望这是最里边的院子。她推开门月光似乎跟着我们一起进去,立刻洒满院落。她缓步走进,我尾随其后,只见她走到门前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屋门。书院还用得着带钥匙?我并不着急进去,站在门口等她点亮烛火,我倚在门口观察屋里一切。一张大床。一张,一张桌子两个椅子。不大的屋子被很好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看起来是用来读书,还有一部分是用来沐浴和就寝。中间空地放了一张很大的椅子。那长度够一个娇小的人睡在上边。整个屋子摆设,除了简单二字。我发现找不到词句可说。难道这就是玩了多年没有看书的结果?她点燃蜡烛,将蜡烛放在桌子上,这才转首对我说“宋姑娘,这就是我的屋子,很普通吧。”我这才走进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说“总之,现在我和你是要合住了。你说吧,我该睡哪里。吹了那么久的风,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口气不善惯了。一时之间我也改不了这习惯。她稍稍顿了一下,方才道“你算是客,这样,你睡床,我睡椅子。”我撇了眼我根本睡不了的椅子冷哼一声“你分的还真是清楚,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扭头一下扑到床上拉开被子,大字型的霸占整个床。嘴里还说“我要睡了,你不介意吧。”她的声音传过来,柔柔的,我想她此时的样子,应该很惹人怜吧。谁让你刚才让本姑娘等了那么久,这就是惩罚。我睡床你睡椅子。滋味肯定不好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了下,然后蒙上被子,会周公去也。是夜,我该有梦,可是今夜我却无梦了。没有梦到哥也没有梦到娘,更没有梦到比阎王还恐怖的爹。只有一片空白。呼吸里多了一阵香味,我的房间里从没有这些香味,如女子身上的体香,并不浓郁,而是很清新的味道。挥手将被子蒙过头顶。那香味不散反而浓了些。“紫茴,你擦了什么香粉,好香哦?”我无意识的在睡着,梦话也不由自主冒了出来。可是一发出声音,我就醒了。一下子弹坐起来定睛一看,疑惑道“这是哪里?”摇着头揉揉散了一肩的发丝,我打着哈欠拖着鞋子爬下床来。看看窗外正挂在半空间的月亮,才想起这是书院的屋舍。转首再看看床上“尹云池呢?”不会真的让我一个人睡床了吧。我是说说而已,她不会真的跑去睡椅子了?连忙跑到外间椅子上去看,灯光摇曳,我揉揉眼睛,果然看到一个小身影正睡在椅子上,身上没有被子连枕头都没多一个。她的左手放在脸颊边,右手则放在自己的腰部。恬静的睡颜有一种让人想要靠近的魔力。她轻轻的呼吸声。在这深夜里含了几分诱惑。身子纤柔,只是觉得有点太瘦。她无意识动了下,平躺下来。左手放在自己额头,右手则牵住自己衣襟,胸前扣子似乎并没有扣紧。她这么一动扣子立刻散开。露出一片春光。山中的夜晚,寒气十足。我没多想什么,冲到里边四处看看有没有被子,结果发现这人真不是一般的穷,可能就只有床上那么一条被子和枕头。无奈我只好抱起被子和枕头,总归人家还是主人,我这么反客为主,自己都过意不去。虽然我是出了名的厚脸皮。但是这女子看起来这么柔弱,我再欺负她,我的一世英明不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