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空帮我擦药吗?”顾临森点点头,但没有拿药,坐在凳子上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正当孟知夏要再度开口时,顾临森拿出药水坐到孟知夏面前,熟门熟路地擦完药。顾临森好像打完一场仗,呼出一口气,还没把盖子盖上,孟知夏突然说:“对了,我发现我前面好像也有一点红红的。”孟知夏转过来,和顾临森面对面。“我下午没空去医务室,但感觉和后背是同一种,也是很痒,要不顺便也用这个药水擦一下吧。”顾临森在孟知夏转过来的时候就不由自主把目光移到他胸口了。孟知夏的胸乳微微鼓起来,像一点胸肌,小腹线条很漂亮,能看见一点腹肌的影子,两侧的马甲线线条绵延进顾临森看不见的地方引人遐想——除此之外,便是更为显眼的,胸口上和后背同款的过敏处,但比后背的症状轻很多,是粉红色的,像霞云。孟知夏观察着顾临森的表情,如愿以偿看到了正在崩坏的一本正经。顾临森狼狈地撇开眼,说:“要不等明天让校医看看再说吧。”“可是我很痒,怎么办?”顾临森的脑子短路,他没想到胸口上的过敏孟知夏完全可以自己涂药,而是被动地陷入两难的境地,最后还是选择了给孟知夏涂药。孟知夏的胸口明显是比后背更让顾临森为难的所在——虽然一样的让顾临森想入非非,但后背至少是在孟知夏看不见的地方,而此时此刻的顾临森不仅要目不斜视地专注在胸口上药,还要面对孟知夏的注视。顾临森突然很后悔刚刚没把眼镜拿下来,有时候看得太清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孟知夏的胸口比后背肉多一点,顾临森想,在棉签按上去的时候还会有一个窝,粉色的过敏处和胸乳颜色差不多,看上去像冰淇淋。“顾临森,”孟知夏的声音突然把顾临森拉回来,“你睫毛一直在抖。”顾临森这个时候也已经上完了药,却还反反复复地把棉签重新沾了药水一层层往上涂,好像在厚涂上色一幅需要认真雕琢的油画。孟知夏也察觉到了,他打从刚才冰冷的药水一上胸口就浮出不易察觉的快感,后知后觉自己这么逗顾临森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随着顾临森一遍遍地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急叫停:“可以了。”“还有这里。”孟知夏的乳尖下面不足一厘米的地方也有一小处红红的斑点,顾临森拿着棉签轻轻在划了一下,动作太大,带过了孟知夏的乳尖。孟知夏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顾临森,急切道:“那不是,那是我的胎记!”“哦,我不知道,不好意思。”顾临森的声音很低,他把棉签扔了,盖上药水的盖子,脸红得有些不太正常,好像不敢看孟知夏似的,转身进了浴室。孟知夏臊得满脸通红,偏偏药水还没干不能把衣服放下来,一低头,自己的乳尖都挺起来了,只是一边粉一边白,整片胸口都是乱七八糟的乳白色,看上去令人浮想联翩。浴室里传出水声,孟知夏的药水干了,灯也熄了,孟知夏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顾临森还没出来。睡着前最后一秒,孟知夏突然意识到,顾临森洗了两次澡。周五很快到了,这场月考一共考两天,考最后一科的时候,孟知夏合上笔盖,觉得手酸得像快断掉一样。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孟知夏检查了两遍试卷,趴在桌子上走起神来。自从那天之后,孟知夏的后背由顾临森帮忙擦,但胸口就是孟知夏自己擦了,顾临森每次在孟知夏擦胸口的时候都会回避视线,也没有对那天孟知夏要求他帮忙涂胸口提出质疑。孟知夏想,那天顾临森可能真的是不小心。有了这次自损八百的经历,再加上月考在即,孟知夏也没有再逗过顾临森,每天晚上除了学习就是擦药。周四晚上,也就是考试前一晚,熄灯之后孟知夏还开着台灯查漏补缺,顾临森劝他睡觉劝了好几次孟知夏都充耳不闻,没想到顾临森二话不说走过来关了孟知夏的台灯。“你现在熬夜复习,明天考试犯困不是得不偿失吗?”孟知夏知道顾临森说得有道理,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急道:“我还不是想考进一班。”顾临森突然愣住了。孟知夏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歧义。当初他下定决心考进一班是为了摆脱现在的环境,但努力了这么久,最开始出发的目的已经模糊不清了。顾临森慢慢地、轻轻地笑了,看着孟知夏,什么也没说。孟知夏倒先不好意思起来了,解释说:“我是想好好努力,不想再待在三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