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蝶将水拎进去,闻言一愣。顿了顿,她眼睛噌地一亮:“姑娘!”夏淳嘿嘿一笑,“就是你想得那样!”呵呵,叫她们一个个小看她!主仆两半空对视,眼中是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小彩蝶顿时兴奋得搓手手。原地转了几圈,赶紧去屋里箱笼里翻找。他们姑娘可是自从那夜之后,可从未伺候过公子。姑娘素来是得过且过的,看来是受了刺激。不过受刺激好啊!晓得上进了!小彩蝶将衣裳翻出来,是一套碧青的纱衣。灯光下,布料是半透着的。若穿在身上,若隐若现十分诱惑。张嬷嬷这个糟老婆子特地送来是什么居心,简直堪比司马昭啊。夏淳啧啧地低头又打量了自身,将小彩蝶特地找出来的玫红小衣换上。仔细一番洗漱,颠颠儿地就出了门。夏淳的住处与周卿玉的主屋就隔着一个方形回廊,从回廊穿过去都用不着半炷香。等她溜进主屋,主屋内灯火通明,清淡的檀香随风飘散。凌云凌风人不知去了哪儿,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夏淳哒哒地踩着木质的地板进了内室,内室里也没人。虚虚一扫,床榻上的纱帐放下来,正随风摆动。书桌上摊着几本书,一支笔,有做了一半的画作。这边瞧瞧,那边翻翻,夏淳看够了,脱了鞋子掀了纱帐就上榻躺下。等周卿玉回到玉明轩,天色已然全黑沉了。携了一身晚间的雾霭刚进门,两三个粗使已经将洗漱用具备好告退。周卿玉只身绕过屏风进净室,拆了腰带,搭在屏风上。须臾,屏风后头潺潺的水声响起,书桌上的灯芯噼啪一声轻响,夜色更安静了。约莫一刻钟,又或许是半个时辰,少傅赤着脚从屏风后头缓步地走出来。漆黑的眸子仿佛被墨汁浸透,在烛光下闪动着醉人的光。许是没人在,少傅失了平日的矜持。半湿的亵衣贴在身上,这人并未管他,只仍由发梢的水滴下来,继续沾湿了衣裳。晕红的脸颊和红透的唇,显得人是如此的可口。周卿玉边走边捡了一本书就走到窗边,坐下就安静地翻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夏淳的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垂落在眼前的纱帐终于被一只手掀开。周卿玉刚半个身子坐上来,就被床里一个碧青的人影给扑到,后脑勺磕在了床柱上。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更来的有点晚,嘤嘤……论作死,整个大康就找不出比夏淳这蠢货更会的。周卿玉双眼紧闭,鸦羽似的眼睫因愤怒剧烈地颤抖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额头暴起的青筋一突一突的,似乎在酝酿。夏淳心虚地往后退了一点点,企图蒙混过关。却被少傅大手一把按住了命运的后腰子:“往哪儿去。”凭地一股阴风,夏淳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炸起一层鸡皮疙瘩。“嘿嘿,公子,公子你渴了吧?大晚上用罢了晚膳铁定口渴,奴婢这就下去替你倒杯茶?”说着,夏淳的手背到身后去,小心翼翼地覆上那只鼓出青筋的大手往旁边掰去,“哎哟,这床柱子也不知什么材质的,竟然这般结实。当真是很不好!你看公子这一不小心后脑勺磕上去,可不就疼了吗?明儿奴婢就去寻张嬷嬷来,保准给这柱子锯了!”“……本公子的榻你锯个试试!”“不锯不锯!”夏淳十分识时务,立马开口,“这榻多好看啊!瞧这做工,瞧这造型,如此的高贵典雅,不拘一格。柱连雕花都这般精致,不愧是公子的榻!”周卿玉倏地睁开了眼,眼中锋芒乍现。夏淳小心肝一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趴下,抱住,脸埋进少傅的怀里。她双手双脚八爪鱼似的缠住他,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开始干嚎:“公子公子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啊,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怪公子生得太过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见犹怜,奴婢深夜来见,奴婢被公子美貌所惑一时间没收住力气,公子千万别跟奴婢计较啊……”一出口说尽轻佻之言。“闭嘴!”夏不要脸淳:“别啊公子!奴婢知道……”不知是该叱骂她夜半榻上见的混账行径还是满嘴不知天高地厚的调戏,周卿玉搭在她后腰上的手都在颤,又气又恼。半晌,他面红耳赤怒道:“再敢多说一句,把你丢出去!”夏淳吓得赶紧抱紧了怀里的细腰,死都不走:“公子你别这样子对奴婢呀!奴婢这般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又穿了这身衣裳,你就不怕奴婢出了这门被采花贼叼走吗!”少傅气急了两手捉住她的手腕子,低头一瞧,顿时就跟被烫熟的虾似的脸瞬间就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