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你们都是顾银韵派来的。真真是不长眼,竟敢欺负到我谢瑶的头上。”
她怒气冲冲回了屋里,不许久折返回来,手里攥着银光闪闪的一条长鞭。
谢瑶把鞭子抽的噼啪作响,威吓道:“都给我让开,我要去找殿下。”说着,她怒气冲冲地向前走,可那群婆子却伫在原地,分毫不动。
“娘娘,还请回去歇下吧。”管事嬷嬷劝。
她是希望谢瑶能看点眼色,知难而退,不要让她们太过为难,但若谢瑶执意不愿妥协……
管事嬷嬷给那七八个粗壮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们得令,蓄势待发,彼此间站的更加紧密,甚至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见她们此般举动,谢瑶直接气没了理智。
“你们还知道我是娘娘!”她红着眼睛大喊,“我是殿下亲自迎娶的良娣,府里的主子,你们敢不听我的话?”
说到激动处,她挥动长鞭,看也不看便向一粗壮婆子的脸上抽去。
那婆子脸色一变,侧身用肩膀挨了这一鞭,紧接着大步向前,逼近到谢瑶咫尺之遥,用蒲扇大的巴掌紧紧抓住后者的手。
谢瑶吃痛,五指泄力,长鞭从手中松脱坠地。
她无能狂怒:“你们好大的胆子,欺我谢家无人不成?来人啊,给我……”
听她越说越离谱,管事嬷嬷又使了个眼色。
于是谢瑶话未说完,就被人拿布团堵住了嘴,只能发狠地瞪着眼睛,呜嗷出声,却发不出清晰的字句来。
她要挣扎,却被婆子们拧了手臂,反剪在背后,只能徒劳地扭动身子。
虽然是武将家养出来的小姐,但谢瑶的那些拳脚功夫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起不了任何作用。
管事嬷嬷满意地看着这幕。
她弯腰拾起谢瑶掉落在地的长鞭,随手丢给身后一个丫鬟:“拿去处理掉,此物容易伤人,不该出现在娘娘的含春阁里。”
丫鬟接过鞭子退下。
或烧或绞,都是处理那条长鞭的好办法。
谢瑶的嘶鸣声更大了些,愤怒与不甘几乎要烧灼掉她的全部心智。
那可是出嫁前,她令人用家中存放的上好皮革制成的长鞭,内中镶着银丝,做工精致,外形秀美,全京城都找不出更好的来。
这群太子府的刁奴,怎敢……
“娘娘,您请自重。”管事嬷嬷不怵她凶狠的眼神,不紧不慢道,“太子府只尊太子殿下为主,此外,就只有临雪轩的太子妃娘娘。”
“您只是个良娣,虽品级高些,但到底是妾。”
而且,还是个不讨殿下喜欢的妾。真不明白这位谢家小姐是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要死要活嫁进太子府来。
她似笑非笑:“所以进了府,就该好好遵守府里的规矩。不要事事还像在谢家那般,任性妄为。”
言罢,管事嬷嬷拍了拍手。
“良娣娘娘累了,已经睡下了。”
谢瑶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珠,不过下一瞬她就眼前一黑被掐晕了过去,由婆子们架回屋中“睡觉”去了。
她直到昏过去前还在咬牙切齿地恨着顾银韵,认定了就是顾银韵派来的这些狗奴才,还拖住了季寰不许见她。
同一时刻,距京城五十里开外的繁华小镇。
顾银韵宿在镇中心最大客栈的天字号房内,浑然不觉太子府与翊府因她的失踪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裹着小被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