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择就望着她下楼,直到她彻底离开后,消防通道的门才陆陆续续打开,出来了些人。
一人道:“陆先生,现在还来得及拦——”
“不必了。”
陆京择垂着眼,往下走,手却握住了那块手帕。
想救,就让她救吧。
他还不着急。
那样的折辱,既然已忍了这么些年,再忍一下又怎么样。
他有太多事要处理,她还不值得他看得那么重。
不过这么多年来,她还是这么能哭。
陆京择的手指抵住唇,悄悄咽下掺杂着复杂情绪的吐息。
他走出病院时,正好望见她上了车,车子迅速驶离。
他抬起手望了眼。
这一次,掐过她脸的手,指缝里没有曾经有过的咬痕。
当温之皎打车回到自己住的医院时,已经是三四点了。她望着有些金橙的天空,一时间很绝望,再一次思考为什么谢观鹤和江远丞不能住在一起。
她穿过医院花园小径时,却望见了谢观鹤。
他左手和右腿都打着厚重的石膏,坐在轮椅上,轮椅旁还挂着瓶药水,脖颈上是支架。
温之皎大为震撼,他看着那么破破烂烂,居然下午就能被推出来了?她有些疑心自己看错了,走得更近些,凑近望,才发现还真是他。
这会儿,谢观鹤正在池边,手边还有几个老头在下棋。
温之皎站在他附近,有种强烈把他推下去的冲动。
小秦也在附近,朝她走过来,“您要看看小谢先生吗?”
温之皎本来也没事,连住院也只是因为要陪谢观鹤说话方便,便也点头走了过去。她站在谢观鹤身旁,看见了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她看了会儿,很想给谢观鹤找麻烦。
她冷哼一声,“你不用上班吗?还在这里看鱼?”
谢观鹤:“……”
他道:“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看鱼。”
温之皎道:“什么?”
谢观鹤道:“医院说这次摔伤让眼球有些问题,要多看动态的,不然后果严重。”
温之皎一时间有点心虚,“啊,那、那后果严重会怎么样?”
谢观鹤道:“瞎掉。”
温之皎:“……啊那怎么办?”
她慌张起来。
怎么办,他要是瞎了,他爸爸真的还会放过自己吗?!
温之皎急得团团转,又道:“那多看动的就不会瞎吗?”
谢观鹤缓慢地移动脖颈,垂着眼,悲悯动人的脸上愈发清冷,“不会。瞎编的。”
温之皎:“……?!你有病吧!骗人干什么?”
她指着他的脸,“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