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甜甜地说:“谢谢姑姑。”
她居然脸红了,摆摆手:“下去吧下去吧!”说完就走了。
我说:“那,师兄——我先下山去了。多谢!”
他似乎有点诧异,然而立刻又恢复了那张万年讨打冰山脸:“好,去吧。”
我正要走,他抛了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过来,说:“你自己接着练吧,师父这两天就回来了,我没空。”
原来是我练下毒的那锭银子。
我接住:“好。谢谢师兄。”
我走的时候,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管他呢,他想什么又不管我事。
回到自己的地盘,第一件事……不好意思,上茅坑。
喝了沈姑姑那碗药以后肚子依旧很疼,心口却几乎不疼了,虽说药性太猛,也算有效。
至于师叔公教的那套法门,也还真是不错,每当我莫名其妙地心烦意乱,只消练个一两遍,就什么烦恼都忘了。一天天练下来,反而变成了我最常练的心法。
大约下毒是最好临时抱佛脚的一项,剩下的几天,走在路上的时候,每个人在路过别人身边时都要动动手脚。我于是也揣着我那锭银子,瞅准每个对面走过来的人抛那么一抛,结果进展神速。
奇怪,我怎么放着这么好的法子不用却跑去沈千月那里当受气包?
一定是脑子坏了。
到了比试的前一天,江友松终于露面。师叔公敲着一面锣召集全体弟子在练功场上排成队,说是江友松闭关了一段时间之后赶在比试之前出关,亲自来宣读比试的规则。
闭关……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他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我打个呵欠。本来应该站在队伍最末的,却发现有个人居然在我后面。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顾——亭之?!”
他比上次分开的时候黑了些,穿了身流烟楼弟子的蓝衣服,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锤他一下:“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天,那个谁把你弄到水里去,我担心死了——”
他指指江友松的方向,做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我瞪他一眼,眼睛望向江友松,手却从后面伸过去狠狠锤了一记。
他没防备,眼睛眉毛都扭在一起了。
我收手,得意洋洋白他一眼。
真是的,这样突然消失掉又突然出现,太不够意思了。
想想还是气不过,伸手想再偷袭一把,结果手腕给他逮住了,死抓着不放。
哼,不就是想看我惊慌失措么。我索性不动,你爱抓就抓吧。
过了那么一小会儿,他果然有些讪讪地松了手,不再看我。
江友松的比试规则足足年了半个时辰,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一旦发现作弊立刻逐出山门,听得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