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直到被人拖着手脚抬起来走了一段路,又扔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我都没有真正“习惯”。捆着手脚的牛皮绳被解开了,原来被勒住的地方因为血流不畅,一阵阵的刺痛。
身体在颠簸与摇晃中过了太久之后,突然贴上了结实的地面,反而一阵天旋地转。
这里是什么地方?沈千钧囚禁我的牢房?还是他把我交给了江友松,现在我就等着江友松来看看是红烧还是清蒸了?
呵,既然他不想我再和沈千月见面,这里便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大约是身体过于疲惫的缘故,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躺在他们最初扔下我的地方,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作用了,既分不清是冷还是热,也分不清白天黑。汤变成每天两次,比路上那种粘稠的浓汤的要淡一些,但也更加不禁饿。
除了给我灌汤之外,没有一个人接近过我。
终于有一次,我在唇齿被滚烫的汤匙撬开的时候,猛地抓住了拿汤匙的那只手。
热汤全都泼在唇下以至于颌下的部位,烫得我几乎叫出来。
然而我顾不上这个,那只手上狠狠一捏,五指错开夹住那人的手指,用尽积蓄了许久的力气狠狠一拧——伴着一个男子的哀嚎声,有骨头被喀啦拧断的声音。
我一击得手,立刻松开手指,贴着地面滚得远远的。这才真正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穿土色布衫的年轻男子正托着他的手臂哇哇大叫,眼泪鼻涕淌了一脸。
哼,这还只算是小小的惩罚……
有急促忙乱的脚步声靠近,我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搞的?”
先进来的是个壮实的中年汉子,听他口气,似乎是刚才那人的上司。我撑住身子,靠着墙慢慢坐起。又有两三个人跟进来,被我拧断手臂那人指着我,大叫:“他——啊——拧——拧——啊——我的手——”
我坐直,挑战地冲他们笑。
我知道这笑脸必定难看得很。
有人架着那个受伤的出去了。
中年汉子走过来,在距我半丈远的地方停下,问后面的人:“他是谁——什么时候送来的?谁的命令?”
有人答:“送他来的人,拿的是杨副帮主的手令,只说照样关起来,没别的交待。”
呵,原来还是在丐帮的地盘。
想想也对,他不想我死,应该不至于会把我交给江友松。
只是不知道……沈千月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