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掐住自己的手,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冷静,冷静。
江千月……不是那样薄情寡义的人。
还是先听听再说。
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几近耳语,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坚决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动静。
下面一阵轻动,似乎是有人搬动桌椅什么的,然后有水流声。
江千月说:“坐下先喝口水吧。”
这回,我真的是嫉妒了。
自从在安庆再见到他,他都没用这么温柔的口气跟我说过话。
“好。”
然后是一阵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段时间,我几乎要以为他们已经动上手了。
突然疑似奸夫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半夜来见你,什么都看不到,我还真想看看你。”
江千月的轻笑从鼻子里哼出来:“你要不怕被人家看见,我倒不介意点灯。”
什么?为什么要怕人家看见?!
天哪你们真的有见不得人的事——
“还是别了。这些——”说话声间夹杂着书页翻动的声音,“是我才找来的,带过来给你看看用得上用不上。”
“好。”
书?什么书?该不会是——
“还有,我把这两个月的药也带过来了,记得按时吃。”
药?什么药?江千月胳膊是胳膊腿是腿,活蹦乱跳的没啥毛病啊。
“这药究竟是做什么的?”江千月的声音里满是疑惑,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啊!
“不过是安神定心的药,你平日练功太辛苦,我不过是想让你能好好休息。”
哦?这么体贴。
现在再说你们两个没奸情,我相信才有鬼!
我捏起拳头,正要一拳打穿屋顶,江千月突然说:“师父还在定高山么?”
“听说他计划七月初八回来,赶在比试之前到。”
呼,再给你一次机会。
等等,江友松果然不在流烟楼?看来我的怀疑不是没根据的啊。而且,那人说他在定高山……嗯,定高山在什么地方?
江千月说:“初八?不就是今天么?他路上要走五天,那么十三就到了。”
“这五天你再仔细找找吧,我不信他会把那些东西带在身上。”
——找,什么?
“不行。他本来是要带我们七个一起去的,我坚持要留下来,他已经起了疑心,如果给他发现他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岂有此理,这疑似奸夫怎么搞的,让江千月去干这么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