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沈不弃无法再想,因为他只摸到空荡荡的胸口,他的外套被垫在了身下,身上衣物狼藉一片,而衣服的夹层里已然空无一物。
指尖一顿,他想了好久,可意识都是混沌的,只记得被打了一针奇怪的药。
至于后来,眼前都是黑的,身体的记忆是清楚的。
痛苦的,或者说奇怪的感觉一遍遍碾过心头。
后知后觉的,沈不弃终于把那不堪的记忆和之前了解的“性”这个字联系起来。
脸色顿时煞白,他对贞洁之类的东西当然没有意识,那些东西放到整个7区都没什么意义,无法律的地方还苛求什么道德束缚。
让他唯一疼痛的是,沈不弃一直觉得这件事只能和爱人做,而且是和爱挂钩的。
因为这种执念,他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现在他却不得不去接受现实——他和一个陌生人,甚至可能是讨厌的人完成了这件事。
在6区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泛上,让他忍不住想呕吐。
身下垫着的外套被折磨得不堪入目,沈不弃不打算再要,他现下只想赶紧回家。
至于回家干什么,他也不清楚,或许只是汲取爱人残存的一点温热气息。
耳畔忽然传过来熟悉的呼喊声:“小忆,沈不弃,沈忆,你在哪儿?”
那声音不复温润,满是嘶吼过的沙哑,入耳只觉粒粒分明。
可沈不弃还是认出来了,身心俱是一震,他想回应,可喉咙却怎么也发不了一点声,他太急,昨晚也哭喊得太多,嗓子不愿再做半分工。
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所幸,季维时找到了他。
从巷口到他距离约二十米,沈不弃眼里沾着雾,而他的alpha穿破迷雾,朝他飞奔而来,紧紧搂住他。
昨天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瑟缩,季维时却抱得越发紧,像是害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开。
头顶湿漉漉的,眼泪啪嗒啪嗒一滴滴打到沈不弃柔软的发顶,他沉默地听季维时哭着说:
“不要怕,我来了我来了。我不走了,我不要去别的地方,我要在你身边,我爱你,我要保护你,我要陪你。”
他哭得一塌糊涂,低着头要去吻沈不弃。
那已经不是索吻,而是寻求几分虚无缥缈的安全感,带着不管不顾的决绝。
沈不弃本来是躲的,可看着季维时眼底的一片猩红,那是为他燃起的丛火。
忽然他也着迷了,有什么东西再也抑制不住,他搂着季维时的脖颈,迎合上去。
他们吻得很简单,没什么技巧,却也足够深,周围空气都变得稀薄,两个人都要溺毙了,他们都想从这个吻里获得温暖。
一个是茫然的不知所措,失而复得的喜悦不能掩盖被伤害的疼痛。
另一个,则是蓄谋已久地从战利品里获得慰藉孤独的爱。
吻结束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季维时哭得不像话,横抱起沈不弃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