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来。“舟舟乖,松开为师。”被徒弟八爪鱼式缠住的唐翊轩轻声诱哄。湛南舟手脚并用扒住他,闻言摇了摇头,一只手可劲儿往唐翊轩衣襟里钻。再一次将徒弟的手抓住从自己已经敞开的领口拿出来,唐翊轩心中有几分无奈。他知道湛南舟喝醉了听不进去他说话,行为举止大不一样,但上次并没有这么夸张,怎么这一次这手就是不安分?正想办法把徒弟往床榻上放,唐翊轩就发现,徒弟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肩头的衣服,都抓出褶皱了。现在倒不是他心疼衣服的时候,若是换个人唐翊轩能给他手剁了,可抓着他的是自家徒弟,那当然是徒弟更重要。可是放任徒弟的唐翊轩刚将徒弟安置在床榻上,准备伸手去拯救自己被抓成一团的衣服。湛南舟的手猛一用力,微微的凉意袭上唐翊轩的肩头。唐翊轩:“……”那一抓,直接将他的衣服抓落肩头,好在唐翊轩反应快,抢救及时,还来得及将衣服扯回去。诱人的风景还没来得及展露,就又被碍眼的衣袍挡了个干净。湛南舟迷离的眼神中能够很明显地看出失落。唐翊轩震惊于徒弟的大胆,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妙计”。就在湛南舟的手又一次抓过来时,唐翊轩轻笑一声,抓住他的手摁在自己身上。“舟舟,想碰哪,告诉为师,为师带你碰。”上挑的凤眸愈发撩人,唐翊轩倏然凑近,笑道。自己主动的时候大胆妄为,可当唐翊轩占据了主动权后,湛南舟脸颊上那一抹因为喝醉而飘起的红晕逐渐有扩大的趋势,他突地将自己的手往回缩,像是忽然不好意思了。唐翊轩眯起眼睛,这小醉鬼,想撩就撩,想跑就跑?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舟舟想到哪里去了?撩人的时候比谁都大胆,等他撩回去的时候就缩进壳里?唐翊轩抓住了小松鼠的尾巴不撒手,一把将其揪出松鼠洞。被揪出来的湛·松鼠·南舟像一只被抢了松果的小松鼠,耳朵尾巴抖个不停,连眼眶都湿润了几分,委屈巴巴地看着唐翊轩。他被抓住了尾巴这下松果也不要了,就可劲儿往洞里缩。唐翊轩颇为无奈,他平日里法子是多,但是对这样的湛南舟却没了主意。“你啊……”唐翊轩抬手点了点徒弟的脑袋,将人点得后倒。“真是拿舟舟你没办法。”——会客殿。致力于灌醉雀雀的玄漓大半桶酒已经下肚,他自己都已经眼前模糊了,结果雀雀越喝越上头,兴致勃勃地小翅膀乱挥。“满上,满上!玄漓,快继续啊!”小家伙酒量这么好的吗?玄漓颇为郁闷,依照雀雀的要求,将酒杯继续倒满。“酒,酒,继续!”“……”第二天,唐翊轩见湛南舟还没醒,索性出了宫殿想找人做点醒酒汤。虽说修行之人不会被这些影响,但是徒弟修为尚浅,还是喝一点为好。刚看见个侍女准备招手,唐翊轩就见一个眼熟的火红色小鸟跌跌撞撞地朝自己飞过来。“雀雀?”唐翊轩不解。雀雀费劲儿地往这边扑腾,“唐翊轩,玄漓,玄漓他晕倒了,你快看看!”晕倒了?唐翊轩一惊,就要朝会客殿的方向走,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雀雀身上。落在唐翊轩肩头的雀雀背上还趴着一只软绵绵的小青蛇,小青蛇软成一团,已经没了意识,可即使如此,也将雀雀整只鸟圈在自己的地盘里。唐翊轩捏起小青蛇,面色古怪:“玄漓?”雀雀连连点头:“嗯嗯嗯。”“噗。”唐翊轩嗅到了浓郁的酒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呀,你笑什么,他不会没救了吧?”笑什么?当然是笑玄漓堂堂妖王大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灌醉雀雀,反而把自己给灌醉了这件事。唐翊轩都不敢和雀雀一起喝酒,没想到玄漓竟然脑袋抽了妄图灌醉雀雀。雀雀这小家伙看着不显,实际上身为朱雀,体内火力旺盛,是至纯之火。那酒就算再烈,进到雀雀的肚子里也被那一肚子的真火给烧得一干二净,半点酒意都不剩。跟雀雀拼酒,玄漓是不是把脑袋喝没了?拎着手里软绵绵一条小青蛇,唐翊轩让侍女去熬点醒酒汤,这才带着一条醉蛇和雀雀一起往回走。回去后湛南舟果真还没醒,唐翊轩整了个软枕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小青蛇放上去。青龙从唐翊轩丹田里出来幻化成人形,看到自家便宜儿子这副模样,那眉毛挑的老高了。“这是喝了多少?”青龙声音虽然温和,但明显是动了点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