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谢衡东孤身坐在正中央,左手抱着一把吉他。他歌声美妙,喉清韵雅,将这首歌唱的温柔缱绻。他唱出了对阳光的向往,对理想的追寻。谌维坐在舞台下看的渐渐痴了,他觉得台上的少年十分耀眼,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心扉。谌维觉得这感觉很奇特,这是第一次,是初恋的感觉。他想用这三年抓住他,跟他谈一场青涩长情的恋爱。这个时候本该幻想,本该斟酌怎么告白怎么送表白信,谁想到芮强这个孙子腻乎地凑过来,啧了一声:“看看!看看!小谢将你魂儿都勾没了。”“滚开啊!”谌维嫌他挡他视线。“我说谌狗,你这么骚不如上去舞一曲,人小谢一个人上台孤独死了。”“——滚!”谢衡东一下台,谌维就变了脸色,他朝他笑了笑,两个酒窝深深的,“唱的真好听。”谢衡东朝他一挑眉:“还可以。”他告诉谌维,他从小爱音乐,即便成长环境不好,但他母亲还给他报钢琴班和视唱练耳,他来到这所学校,目的就是要考中央音乐学院。这些苏时康也都知道。这之后谌维对他的好日夜暴露出来,谢衡东也看出了他对自己不同。他没有说什么,谢衡东给他的感觉也挺好的,温暖讲义气会照顾人,但给他的感觉又和苏时康不一样,苏时康不管怎样都是个弟弟,而谌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他好他都能接受。他不知道当初那是年少轻狂,莽撞冲动。转眼间炎夏过去,金秋来临。谢衡东国庆期间去了一趟苏时康家,他奶奶挺好的,倒是他自己好像又惹事了。他只知道他连着去了好多天都不见苏时康人,苏时康奶奶抓着他的手向他诉苦,说这个孙子整天不给他省事儿,天天替他提心吊胆。他发消息给他,苏时康回都不回,有时候偶尔回一次,不是“嗯”就是“哦哦”后来他回了学校,才从隔壁班以前的初中同学口中得知,苏时康又打架了,这次闹得很严重,见了血,进了局子。事态严重到可能会被退学。其实谢衡东虽跟苏时康关系好,但他的想法谢衡东根本就无法理解。苏时康很在乎他奶奶,这些年他奶奶也都靠他一个人支撑着,两个人相互扶持,走了将近十五年。况且苏时康在学习方面还极有天赋,只要他认真努力那么一点点,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不好过。即便他父亲二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他觉得苏时康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他初中时就打架斗殴,什么违纪的事都干过,老师也天天叫谢衡东去办公室让他不要和苏时康来往,但他没听,他觉得苏时康根本不坏。后来最后一学年努力考上了县一中,本以为他悔改了,没想到又惹事了。谢衡东人坐在教室,心根本无法静下来。他一回宿舍就得找谌维借手机,生怕错过苏时康的消息。好在谌维虽觉得他反常,但也二话不说就把手机借给他。周六,谢衡东坐在寝室,眉头紧锁,眼神死死盯着聊天框。—“你怎么样了?”—“回句话。”—“听说你又打架了?到底能不能消停,你为什么就不能多想想你奶奶?一定要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谢衡东盯着盯着,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妈的!别让他再见到苏时康,否则一定把他揍得三天三夜起不来床。宿舍门被推开,谌维拎着一碗打包馄饨进来,因为是周末,他没穿校服穿着一身连帽卫衣,他将馄饨递给谢衡东。“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芮强他们都出去打球了,宿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谌维道:“还有张珏,这两天也怪怪的,好像这几天要安排转学。”“……啊!”谢衡东想着苏时康的事,他和张珏又不太交流,没将这件事放心上。谌维眼神落到手机上,那一屏幕的蓝色对话框很显眼。“你朋友遇到麻烦了?”“啊?”谢衡东回过神来,心不在焉道:“是吧!就我以前跟你提到过,我那个初中的哥们儿。”“……”谌维记得很清楚,那个康康。正欲再问,那聊天框对面的人就好像感知到谢衡东在等他似的,没怎么回信息却直接一个语音电话甩了过来。谢衡东惊得一蹦,抓起手机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那双震怒的眸子里一半焦急一半惊喜。“接个电话。”他颤抖着嗓音说。于是谌维就看见一向温良谦让的少年抓起电话,整个人反常地冲着电话里的人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