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鹤岚本能的扯起两个裤腿,丝毫没有被蛇咬得伤口,他张了张嘴,愣愣的问道,“没伤口,我怎么被咬了?”沈知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师父,是一条很小的毒蛇,伤口不明显,可是毒性很强,我们快回回春医馆。”还未等盛鹤岚反应过来,沈知嫣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流星般往南山上下跑去,趁叛党没发现,赶快逃才对。两人一直跑到来时路上的那个小溪,沈知嫣撮起嘴唇吹了一个响哨,片刻后,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沈知嫣拉住盛鹤岚上了马车,待到马车驶出山道,终于长舒一口气,“还好我有准备。”马车风驰电掣一般行驶在回京城的官道上,盛鹤岚头痛欲裂,忍不住伸手轻抚额头,沈知嫣见师父满脸迷茫,暗叫不妙,这改文第一大金手指,唯一不好,就是在场的人会有头晕目眩的后遗症。别人也就算了,毕竟遇到的都是年轻人,可是师父不一样,师父年纪大了,万一脑子恢复不过来成弱智了怎么办?她连忙坐在盛鹤岚身旁,取下他的斗笠,伸手轻抚他的太阳穴,慢慢按压,“师父,您没事吧?”盛鹤岚昏昏沉沉间,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头上缓缓揉着,少女清甜的幽香在鼻尖蕴绕,他忍不住抬起头,正对上小徒弟秋波闪闪的杏眸,带着千般担心万种忧虑,就那样直直撞上他的眼,他的心。盛鹤岚忍了又忍,终于强忍住想轻抚小徒弟羊脂玉般小脸、轻啄桃花瓣般红唇的心思,转过眼去,淡淡的问道,“徒弟,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沈知嫣见师父眼神清明,知道他应该缓过神,长出一口气,顾忌前面赶马车的小厮,她上前挽住盛鹤岚的胳膊,压着耳朵耳语道,“师父,还好我们逃的快,我在那个草丛附近发现脚步的痕迹,穿的是靴子,不是普通药农的草鞋,我怀疑是叛党欲孽。”她无法告知师父,自己采药找到一个山谷,经历过被叛党抓住,所以知道他们藏身的山洞,只能找个借口,说自己发现了脚印。盛鹤岚猝不及防被小徒弟紧贴脸庞,温润的肌肤,吐气如兰,嫣红的唇从他耳畔滑过,软软的柔柔的,他心跳的厉害,耳朵根都有些发烫,小徒弟说的话半句也没听进耳里,一双手颤抖的厉害。沈知嫣见师父有些发抖,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害怕,忙挽住他,将马车上的一件披风为他披好,又为他倒了杯热茶,“师父,我知道你害怕,天气太冷,您好好休息,没事了,我们逃出来了。”盛鹤岚见小徒弟根本不知情,把他当作师父恭恭敬敬,暗骂自己以前多少美色当前,从来不屑一顾,如今面对小徒弟居然把持不住,真是无地自容。他敛敛心神,握住小徒弟的手,低声问道,“徒弟,你是说发现叛党的痕迹?你怎么发现的?”沈知嫣很奇怪师父怎么又问原因,只是她向来对师父很恭敬,忙又说了一遍,而后总结发言,“师父,所以叛党一定藏在南山某个山谷里,我要去指挥使司告诉盛大人,请他率领京卫去剿灭叛党。”盛鹤岚细想刚才的情景,草丛边确实有些可疑之处,他微微颔首,“你说的对,快去告诉盛大人。”马车很快到了回春医馆,沈知嫣将师父送到医馆屋里,吩咐小厮照顾好师父,从前门直奔指挥使司,盛鹤岚微微一笑,打发小厮去隔壁房间,他从后门抄近路去了指挥使司,反而比沈知嫣更快一步。沈知嫣一路小跑着到指挥使司的大门处,喘了口粗气,正要去扣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京卫探头探脑,眼神瞅来瞅去瞅得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不是来指挥使司通风报信,是来做贼的才是。“沈姑娘来啦,请进请进,我们大人正等着你呢。”京卫笑得一脸谄媚,点头哈腰请她进门。沈知嫣皱了皱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只是她也没心思多想,随着京卫一溜烟去了正厅。盛鹤岚身后跟着几名京卫,桌上摊开一副地图,正在细细研究,见到沈知嫣进来,分了半个眼神给她,“沈姑娘所来何事?”沈知嫣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盛大人,我来是有要事告知您,今天我和师父,就是盛大夫去南山采药,在南山东面发现一个草圈,草圈周围有些凌乱的脚步,应该是叛党在那里出现过。”盛鹤岚哦了一声,“这有何稀奇,你可以去采药,盛大夫可以去采药,别人自然也可以去,有脚印不是很正常,怎么就成了叛党。”沈知嫣摇摇头,“采药人为了攀山越岭方便,大多穿草药或者布鞋,那些脚印却是靴子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