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古音躺在床上仍然在昏睡,以蕊拿了条热毛巾不停地替她擦额头上的汗珠,眉头紧皱在一起。古音突然晕倒,她马不停蹄的将人从园子里背回来却怎么叫也叫不醒,不敢怠慢立马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她是惊惧过度,气神不固再加上多日心思郁结才会突然昏厥,看着只是昏睡实则凶险万分,若醒过来了也就无碍,若是三日内不醒,那麻烦就大了。以蕊不明白,不过是简单的晕倒而已,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更严重的是回来后没多久,昏睡中的古音突然发起了热,浑身上下烫的跟灌得汤婆子一样,迷糊中她嘴里不停的喊着几个名字,翠浓,恋歌还有她。看着她这个样子,以蕊心焦不已,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从大厨那里知道了古音疯魔的原因是把那掉池塘里的丫鬟当成她造成的,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单纯,明明认识才一月,除了平日里说说话,他们连朋友都算勉强,她怎么能就为了她疯魔呢?明明平日里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却拼了命的要跳池塘去找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她也可能会死吗?作死替死鬼古音整整昏迷了三天,在满屋子大夫都束手无策要给她宣布死刑的时候,终于睁开了眼睛。以蕊激动的眼泪一直往下掉,也不管她刚醒还迷糊着,扑倒在她身上哭的不能自已:“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古音只觉得从头到脚浑身没有一个地方对劲,头疼的像有人用铁锤在里面凿,身上也跟被什么东西撵过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以……以蕊,咳咳……”她试着喊以蕊的名字,可一张嘴就扯的喉咙生疼,止不住的咳起来。以蕊连忙从她身上爬起来,擦擦眼泪:“姑娘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茶壶里的水也不知放了多久都凉了,冰凉的液体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身体总算苏醒了。她撑着手要爬起来,以蕊连忙扶着她,把被褥堆到她身后,让她能靠的舒服些。古音起来看了一眼屋里好些陌生人,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拧着眉头问以蕊:“他们是?”“是主子叫来给姑娘看病的大夫,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三天了!说晕倒就晕倒,一点征兆都没有,都快把奴婢吓死了!”以蕊估计是真的被吓着了,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古音愣了一下,她——睡了三天吗?这么久?她是怎么晕倒的?头疼的厉害,古音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好几个场景不停地转,有些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对了,她记得她以为以蕊掉池子里了,估计是太着急了又想到翠浓和恋歌所以才会突然崩溃,不过没想到会突然晕倒,估计是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不过是谁让她误以为以蕊掉池子里的,在那之前她——思云!古音浑身一僵,想到那个耀武扬威的身影,以及她晕倒前和思云在厨房的争执,思云的蛮不讲理,还有——那碗粥!古音猛的从床上翻起来,一把抓住以蕊,瞪大了眼睛紧张的问到:“思……思云呢?”她会突然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以蕊眼睛里竟没有疑惑,反而是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怎么突然问起思云了?”古音被她盯着太紧张了,不自觉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微微抽了下嘴角,装作镇定的模样:“没有,就是她骗我你掉池子里了,才害得我晕倒,所以想找她算账而已。”这个说法也算说得过去,以蕊不知为何似乎放心了些,看着古音有些话到嘴边却在犹豫要不要说。古音看着她的样子,心又提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小心翼翼的问到:“怎……怎么了?”以蕊沉默了一瞬,再抬头时换了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你好好养着,有什么事之后再说。”怎么可能没事!古音很明显的能感受到以蕊有事情瞒着她,若是以前听到她说思云说她掉池子里了,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破口大骂然后去找思云算账,可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这种情况只可能是思云出事了,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以蕊都讳莫如深,是不是……是不是和那碗粥有关?“以蕊”她一把抓住以蕊的手,犀利的眼神让以蕊不敢直视,越是这样越说明问题。“我有事要问思云,你帮我把她找来吧!”她突然说。“你……你刚醒,大夫说了不能劳心费神了。”以蕊还在找借口,可惜为难都写在脸上了。头渐渐地没那么疼了,她也不是前几日疯癫的时候,此刻她脑子清醒的很:“你让她来见我,我只问她一个问题就好,不然我就亲自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