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这个谁也看不起的女子,就这个小小的女子,短短的几个月,就让他尝到了什么叫求不得,放不下的滋味。古音——很好,很好!“滚出去。”景朔扔下这句话,一把掀开被子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不愿再看跪着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答应了吗?古音好想再确认一下,可景朔这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她不敢再去触霉头,连件衣服都没披,恭顺的退了出去。她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她身上的衣服刚刚被景朔扯开了,还好没有坏,拢了一下不至于走光。就是夜晚的寒风吹打在身上,冷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蕊还在门外守着,估计是听到了他们刚刚在屋里说的话,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手中拿着的一件披风批在了她的身上。“姑娘,天冷了,早些回去吧!”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古音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心突然一下就落到了地上,隐忍了一晚上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的指甲都陷到了手掌心才忍住不扑上去抱住以蕊大哭一场。她对着以蕊点了下头,飞快的逃离了这个令人害怕的地方,头也不回。以蕊站在原地望着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据她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对殿下的了解,殿下看中的东西除非他不要了,不然不可能会那么容易放手的。他今日什么都没说分明就是表明了,他不会放手的,希望古音不要理解错了,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她还在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屋里景朔叫她,赶忙回神应了一声。“去把今日还未看完的折子拿过来。”景朔冷若冰霜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可是殿下,快亥时了……”话还未说完,眼前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景朔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看着她:“怎么,你和她待久了,也学会违抗孤的命令了是吗?”以蕊被吓住了,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景朔冷哼一声,回身啪的把门关上了:“滚去拿!”“是”等到没声音了,以蕊才坐在地上抹了下额前的汗。这是迁怒!绝对是迁怒!她也太难了吧!——古音一路小跑回房间,还好两个地方离得不远,即使这样古音还是用披风把自己包裹了个严实,一回到房间就关上了房门,等到确认终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才跟脱力了一般跌坐到了地上。终于,她终于把那些话说出来了!不管景朔是生气还是发怒,她都可以接受,只要他愿意放她离开,就算要她挨顿板子她都能接受。翠浓听到声音跑过来,想开门发现门被锁住了,有些担忧的拍门:“小姐,小姐你回来了吗?你没事吧?”古音似没有听到,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翠浓有些担心一直拍她的门喊她。不知过了多久,古音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狠狠地擦了下脸上的泪水。清了下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对门外说:“翠浓,我没事,你回去睡吧。”翠浓怎么可能放心回去:“小姐,你让我进去看看好不好,我就看看你有没有事,看看就走,绝对不打扰你休息。”古音心里难受,她知道翠浓是关心她,可是这会她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包括翠浓,她说要保护她,又怎么能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那一面呢!只要过了今夜,过了今夜她就还是那个强大的能保护她的小姐。“我真的没事,翠浓,我只是有点累了,我已经睡下了,不想起来了,有什么明日再说吧!”她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疲倦,不像作假,翠浓在门口徘徊片刻,才轻声回到:“那好吧小姐,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房间的茶水是我刚换的,应该还是热的,夜里要是渴的话记得喝一点哈。”古音看了一眼房间中间的茶壶,连摆放都是用了心的,内心触动不已。“好,我知道了。”她不敢再多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了。门外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脚步声慢慢走远,古音回到桌子前坐下,看着那茶壶,拿了个杯子放到眼前,热水缓缓的流出来,不仅暖了她的身体,更暖了心。还好,她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翠浓。喝完整整一壶的茶水,她才起身去里间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自己平日的衣服将全身上下遮了个严严实实,才觉得她做人的尊严终于又回来了。而那件换下来的衣服,被她揉成了一团,塞到了柜子的最里面的角落里,希望这辈子都别再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