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沫沫在一起吗?他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是生病了吗?你去看看他是不是自己在房间?”“……二哥,”周云际拿着电话的手发烫,嘴也不听使唤,“你醒了?”“我现在回家,你快去他房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让我担心!”“嗯……你走到哪里了?”周逸从周云际结结巴巴的声音中听出恐惧和不安,从不发脾气的人音量猛地提高:“你怎么回事!怎么和爸爸一样不正面回答问题。苏沫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不安越来越强烈,周逸忍不出吼出声:“周云际,说话!”周云际被吓得一抖,电话都要拿不稳:“那个……二哥你快点回来吧,回来……就知道了。”周逸的心沉到底。周逸直奔副楼,周云际站在客厅里,看着他冲进苏沫房间,然后又很快退出来。他才刚清醒没多久,情绪激动和往返奔波让他力气告罄,眼前阵阵发黑,是以没注意到空气中还没散去的两股交缠在一起的信息素味道。等他重新回到客厅,想要问周云际的话还没出口,脸色突然变了。血色尽褪,继而是难以置信。——糯米香和冷杉独有的松木香对周逸来说过于熟悉,两者交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知道。周云际原本就提着一颗心,如今看到周逸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来来回回就那句话:“二哥,你别急,别急……”周逸没站稳,低着头缓了几秒钟,转身冲进自己房间。周千乘早上带苏沫离开之后,管家便带人来打扫了周逸的房间。周逸一脚踹开门,粗喘着气僵在原地。房内干净整洁,和往日没有不同。窗户开着,蓝色窗帘被风吹起一角,簌簌作响。虽然通风时间很长,但3s级信息素在全开之后想要完全散尽没个两三天根本办不到。周云际也跟进来,距离周逸几步远。周逸靠在隔断上,背对着周云际,周云际看不见他表情,只看见他垂着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见周逸动了。绕过隔断,走到那张已经铺叠整齐的双人床旁边,慢慢弯下腰。这间卧室是副楼采光最好的,阳光照得地面发亮发烫。周逸的侧脸温柔英俊,好像永远不会有生气、愤怒以及歇斯底里这种负面情绪,可如今,周云际很轻易就分辨出,周逸身上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也做好了周逸会质问他真相的准备,但周逸只是从地板上捡起一个东西。离得近,周云际看得很清楚,是一块粉白色的石头,上面挂着一条粉色绳子。周逸在地库出口处被拦下来。几个保镖堵在通道上,周逸再理智尽失,也做不到开车从这几个人身上轧过去。书房里,周长川和周逸谈了大概半小时,说的什么不知道,周逸摔门出来,周云际只隐约听到周长川最后一句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的订婚取消,以后想要什么样的oga都有!”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周逸是成年人,就算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应当面对现实。周长川不觉得有什么,一个oga罢了,理应效益最大化。周逸将车开出地库,这次没人拦着。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将车开到主楼平台上,按下解锁,让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周云际上车。车子轰鸣着驶出云水间,汇入车流中,方向是司法部大楼。
周云际吓得不敢说话,因为周逸看起来有种要杀人的戾气——这种情况很少见,周逸性格从小温和,不急不躁,上次这样还是莫静安刚进周家时他和周千乘打的那一架。“把你看到的知道的都告诉我。”周逸眼睛盯着前面,两只手死死握住方向盘。周云际早就把顾望“别掺和”的嘱咐吓忘了——其实就算记得,他也不能不说——磕磕绊绊说了大概,包括早上回副楼发现周长川夫妇都在,周千乘和父亲的谈话内容以及标记的味道浓烈。周千乘早上离开的时候是抱着苏沫走的。他被裹在毯子里,一只手从毯子下露出来,纤白手腕上有暧昧印记,头靠在周千乘肩上,眼睛闭着,脸只露出一半,看着很可怜。车速很快,刹车和起步顿挫感明显。周云际说了一会儿停下,车厢内是漫长的沉默。“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去睡。”周逸突然问。他这会儿看起来很冷静,条理清晰,立刻便找到这话里的漏洞。周云际揪着安全带,原本没敢说昨晚周逸食物过敏之前,他就被周千乘的保镖拦在门外的事。这下只好都说了。周逸不傻,不会想不通自己过敏的关节,可这不能证明是周千乘做的,父亲也为了怕事情闹大盖棺定论。其实说白了,现在没人管得住周千乘。车子驶入司法部大楼,秘书公事公办,说部长不在。周逸没久留,周千乘没必要躲着周逸,事情都做完了,躲着不是他的风格。车子调转方向,又往烈焰开去。◇41、是要还的一路畅通,无人阻拦,周千乘甚至安排人在门口迎着周逸。会客室的门还没关上,周逸就冲上来狠狠打了周千乘一拳。周千乘没躲,踉跄着后退,案几上的茶盘被剧烈冲撞扫落在地。杯子滚落的声音清脆异常,热茶沿着桌腿往下淌。等在门外的秘书大气不敢出,往后站了站。等门完全闭合,声音也被彻底隔绝。周千乘手臂撑着办公桌站稳,用拇指擦擦嘴角,破了,指腹上有血迹。周逸一点没留力,看来是真的急火攻心了。“你个混蛋,竟然强迫他!你竟然敢强迫他!”周千乘舌尖顶了顶腮,啐出一口血沫:“是谁告诉你我强迫他的。”周逸大概没想到周千乘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冲上来抓住他衣领嘶吼:“你他妈别告诉我你们两情相悦。”这话是标记之后周千乘告诉周长川夫妇的,周长川跟周逸谈话时也是这么说的。这个冠冕堂皇的词如此刺耳,简直让周逸目眦欲裂。周千乘甩开周逸的手,整了整衣领。他穿戴整齐,就算被打了一拳破了唇角也不见狼狈,反而有种大事已然的沉心静气。“对,他从小就喜欢我,你不是知道吗?”“你他妈胡说八道!”周逸被他的话激得眼前发黑,“你知道这十年他怎么过的吗?啊?你凭什么说他喜欢你!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喜欢你!就靠那几幅破画吗?”周千乘眸光微敛:“周逸,你这一拳我受着,是因为这事多少对你是个伤害。但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肆意妄为。”“你这个疯子!是谁肆意妄为!是谁在别人房间里强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