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满是无奈与遗憾。此刻,他只能静静地凝视着那幅画,任由心中的思绪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飘散······
难不成要真的把这幅画送过去吗?程昙盯着面前的画,就像盯着画中的男人。
宋待霄会喜欢这个礼物吗?
可是·······
心底的不安悄然升起,万一宋待霄觉得很冒犯呢?自己开始跟着荀乐学习也没过多久,技术什么的也不是很好,万一画得很难看呢?宋待霄会不会根本认不出来画中的人是自己呢?
荀乐每次都说自己很有天赋,可万一这只是哄自己玩儿的谎言?有没有可能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天赋?那些评论、还有所谓的粉丝量,有没有可能都是假象呢?
他这幅画会把一切搞砸········
因为他甚至没有问过宋待霄喜不喜欢自己被画下来。
万一他不喜欢·········
经过长时间的纠结,焦躁与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渐渐填满了程昙心中的每一寸空间。原本在他眼中完美无瑕的作品,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副错漏百出的烂稿。
凝视着这幅画,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每一笔、每一划都显得如此刺眼,仿佛在嘲笑他的不完美。他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挣脱。
就在程昙扬起手打算把面前的画纸撕毁的前一秒,门外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在一串脚步声之后,大门从里面被打开,荀乐的说话声随之响起:“陈姨!日云人去哪儿了?你快喊他过来,让他来挑挑看这些玩意儿,我拿回来了好多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阵慌乱中,程昙第一时间将视线移向面前的画,现在再怎么处理都肯定来不及了,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这张画怎么说都不能让荀乐和atteo看到,尤其是荀乐,因为他不敢保证如果被荀乐发现之后,这个人会不会又把这张画拍下来直接给宋待霄发过去。
耳边嘈杂的说话声此起彼伏,犹如潮水般涌来,令人心烦意乱。陈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慌乱之中,程昙猛地一扯,将画从画架上一把扯下。然而,由于过度紧张,他未曾留意到美纹纸胶带还粘连着画面的一角。只听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小猫的一只脚竟被留在了画架上,如同被定格的瞬间,显得格外荒诞。
程昙愣住了,看着手中的画和画架上残留的小猫脚,心中只剩下懊悔与无奈。
“日云啊!少爷和夫人喊你下去,说是给你带了些什么东西让你去挑挑。”就在他把画藏进怀里的下一秒,画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陈姨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昙像个刚刚做了错事的、心虚的孩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说起话都有些磕巴:“那、那个······我马上、马上就下去!”
······························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程昙看着眼前一堆造型奇怪的石头,整个人的脑袋上都浮现起一串串的黑线。
什么嘛,这些石头有什么可挑的?这不是路边随手一捡就能捡一整袋的那种最普通、最正常的石头吗?
还是说他不识货,这是什么名贵的宝石?就像那种什么翡翠之类的?
程昙就差把问号直接写在脑门上,眼睛在一堆平平无奇的石头上转来转去。
最奇葩的是,这一堆石头少说也有几十斤,听atteo在一旁吐槽,好像还是荀乐自己亲自搬回来的,宝贝得别人连碰都不让碰。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程昙向后退了一步,专门给荀乐空出了个位置出来:“要不还是您先挑吧,这毕竟是您的劳动成果·······”
听见“劳动成果”四个字,atteo差点儿没憋住。
只见荀乐揉着肩膀,笑得像个单纯的孩子:“不不不、还是你先来!你跟待霄呆的时间最长,我俩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肯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你快再想想,我可是挑了好久的,上面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纯天然形成的,到时候给待霄送过去他肯定喜欢!”
什么?
送什么玩意儿?
就这玩意儿?送给宋待霄当生日礼物?就这些从路边随手捡来的破石头?这人不是宋待霄的朋友吗?就送个石头过去不会直接被宋待霄拉进黑名单吗?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和侥幸,程昙不死心地接着问道:“是我孤陋寡闻了,请问这是什么种类的石头呢?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吗?”
“啊?”听了程昙的问题,荀乐张着嘴想了半天,“没什么种类吧·······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好看就捡回来了。至于什么意义和功效啊······”
“用我滚烫如火的友情和一颗对艺术永远热忱的心,温暖他的整个寒冬算吗?”
得,他就不该对这个人有什么期望·······
程昙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角,这个宋待霄究竟每天都交的什么奇葩朋友啊?哪有送人礼物用在路边随手拣的石头啊?
一旁的atteo把程昙的表情看在眼里,趁着程昙彻底崩溃的前一秒,赶紧开口打断了这场越来越荒唐的对话:“你别听他瞎扯,他就是喜欢成天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礼物什么的,我已经派人去准备了。”
虽然自家媳妇儿已经开了口,可是荀乐似乎还想做一次最后的挣扎:“没有吧·····明明我之前送的礼物待霄他都说很喜欢来着······”
“之前在新加坡上学的时候,我还送过他一只科莫多巨蜥呢!也没见他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