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宗已破两城,其势不可挡。而今帝国遭江湖之势群起攻之,待无念大师那边谋事既成,东璃也会给寂国压力。如此看来,帝国的倾覆,实是早晚之事。
想及此处,夜州白的眼前又浮现起那日东璃国都的风雨里,萧山渊被淋湿的那张凄惨的脸。
大仇将报,盼这一日早些来临吧。
夜州白的心里如此想,却听那些人继续议论道:“山北宗攻下的烟城、秀山城,守卫本不牢靠,帝国也未派重兵把守。且山北宗多是江湖草莽之辈,会些术术功法。接下来他们的路,绝不会好走了。”
“此话怎讲?”
“接下来他们要过的,可是那——剑城。”
剑城,顾名思义,天下名剑聚集之地,诸多剑术高手在此修炼。正所谓易守难攻。
夜州白闻此言,不禁微微蹙眉。
虽然说山北宗也有山北剑阁多年来培养出无数剑术高手,但若是想过这剑城,只怕还是难办。
不过,剑城高手多是避世,不问朝堂之事,亦不问武林之事。此城或许不必强攻,设法过便可。
夜州白喝了口茶,目光愈发坚定。
在帝国倾覆之前,他还要找到顾夕月。若是真如无念大师之言,顾夕月在那后宫之中,寂业无道,待帝国崩塌之时,势必让那后宫与之陪葬。那些本不该遭此杀戮的人,更不该是这个结局。
正此时,不远处歇脚的马车,一身穿黑衣来送信的人走了,东决侯便望向夜州白这边,招了招手。
夜州白结了账,离开了酒肆,向东决侯走近了过去。
东决侯看着夜州白,虽夜州白只是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却也是怎么看怎么吸引人。这身素袍反而将他的气质衬得更为好。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似要将夜州白看穿一般。
夜州白对这种目光心生厌恶,却也只是淡淡遮掩下去,近到东决侯的面前,道:“侯爷不喝些茶水?”
东决侯道:“本侯只喝人血。”
夜州白不易觉察的一蹙眉,脸色仍然是淡泊的。
东决侯又笑:“本侯不会喝你的血。本侯只想要你的人。”
夜州白赔了一笑,没应什么,朝马上去。
夜州白只是厌恶东决侯,不想给他什么回应,而东决侯对夜州白这副不言语的模样,却是喜欢极了。在他看来,夜州白越是露出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便越是有让人探索的欲望。他喜欢这样的夜州白,若是奉承了他,他反而会觉着腻味。
身居高位者总是喜欢挑战。而征服强者更是令他们兴奋的行动。
夜州白上了马,欲顺着官道走,东决侯抬起手,按住他的腿,“州白,换一条路。”
夜州白微微拧眉。
东决侯上了马车,道:“向西的山路走,去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