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九蝶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想夜州白。我是在想……”
凤灵照的眼底浮起一点疑惑,看着寂九蝶有些顾虑的模样:“想什么?”
寂九蝶道:“你可记得你去寂道书院时,见着夜州白的画像?”
凤灵照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寂九蝶深吸口气道:“王爷让阿炼取的是夜尽明的首级。而今没有杀了夜尽明,反伤了夜州白的性命。不知王爷会如何对阿炼。”
凤灵照眯了眯眼睛,揣摩道:“这……王爷应该不会……”
可是凤灵照也猜不透萧山渊的心思。萧山渊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懂得的人。
寂九蝶担心的看了看寂九炼,“王爷的事情我也不敢多做揣测。可是王爷对夜州白,实在是不同以往的行事。若是他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怪罪下来……阿炼的杀意太重了。他从来不会揣摩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下去,阿炼会非常危险。”
凤灵照了然,她抬起手,拍了拍寂九蝶的肩膀:“九蝶,事情已经发生了,别再想了。而且,剿灭山北宗本就是王爷与东决侯相争之事,阿炼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那个夜州白,在王爷的心里就算重要,他也不会做这种轻重不分的事情。”
寂九蝶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希望是如此了。”
凤灵照点头,以飞袖卷起了寂九蝶和寂九炼两人,一道离开了幽明山。
日暮时分。
幽明山经一场大战,山色未变,只是杂草更为荒芜,显得更为冷清。在秋日的余晖里,有让人心生寒意的杀气在回荡着。
那处曾让黑心法师藏身的山洞已经倾塌,可见黑心索的致命杀伤力。在一片乱石碎屑的掩埋中,伸出了一只手来。
那只手显得乌青之色,其上又布满了血痕。那人艰难的推开了一块一块压在他身上的乱石,从中挣扎了出来。
正是已走火入魔的阿山。
他的眼睛还是有着嗜血一般的红,整个人显得更加可怕。他一点一点的爬出了那乱石从中,拖着沉重的身体。
他的口中还喃喃着一个名字:
“小竹……”
寒意
下了一场秋雨,天意更寒。
风寒,夜寒,酒寒。
宅院中,大房里,床榻上,萧山渊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王爷,你醒了。”
说话的人是寂九蝶。
萧山渊看见了寂九蝶的脸,方知道自己是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