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以你的判断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但是,即将做出判断的不是你们的法律吗?”菲利亚笑了笑,“不是说一个星期后就开庭审判了吗?”
又给她绕了回来。
布鲁斯头疼地叹了口气。
“而且,据我观察,你们的审判也是基于人的判断的。”菲利亚道,“陪审团,法官,巧舌如簧的律师,这些不都是人?你们的审判难道不是基于人的判断?”
“……他们具有专业性和代表性。”
“哦?”菲利亚反问,“他们代表了谁呢?代表了你吗?还是代表了哥谭那些被罪犯杀死的无辜者?还是代表了被卢瑟拿去做人体实验的所谓‘志愿者’?他们代表了他们中的谁?还是说,他们代表了事不关己的第三方呢?”
菲利亚确实口才很好。
“我在后室隐藏身份生活了几百年。”菲利亚换了个姿势瘫在沙发上,“我做过很多事,从事过不同的职业,见识过许多不同的人……”
“我从中体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于被害的死者而言,无论怎么审判都是不公的,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布鲁斯还想说什么,菲利亚接着道:“与其关心我,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男朋友,他看起来可不太好。”
罗德一直沉默着。
自从得知了父母一直以来都在秘密为莱克斯集团工作,协助其研究跃迁到后室的中微子行星发动机后,罗德一直很沉默。
他想起了自己看那份fbi侧写报告时的疑问。
为什么会有人选择自焚那么痛苦的死法?
因为那是一种赎罪,一种自我惩罚。
“……罗德?”布鲁斯走了过来,他坐在罗德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莱克斯·卢瑟究竟用我父母的研究成果做了什么?”罗德没有回答布鲁斯,而是询问菲利亚。
“送了一部分人到后室去,就是你们熟知的uec,无羁探险者联盟的创始者,但卢瑟一直没有找到从后室搜刮了那些物资后运回来的办法。”菲利亚道,“我一直奇怪,uec那些家伙怎么这么极端,而且拥有那么多武器,还对后室原住民那么不友好,现在看来,他们本来就是来后室殖民的。”
uec无羁探险者联盟,殖民了许多层级,传播过不少感染性实体,进行过多次恐怖袭击,是后室规模最大的恐怖组织和殖民组织。
最终,罗德叹息一声,“我需要静一静……”
他原以为自己的父母在他成长过程中的缺席是因为献身伟大的科学事业,他虽然感到孤独,不甘,但还算能接受,能说服自己,他们正在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努力——比照顾他更重要的事情。
结果,他今天知道了,自己父母在实验室花费的那些时间让卢瑟在后室缔造了一个恐怖组织。
这个事实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