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听完了,就拐了弯:“去看看苏氏。”
“是。”
苏格格依旧柔柔的接待了弘历,听他骂了几句金氏聒噪多话。
她只静静听着,并不趁机落井下石。
弘历在她这里呆了好一会儿,觉得心情舒畅了才离开。
自然又是一番赏赐。
这宠,明面上倒快压过高氏了。
算起来,高氏也有日子没有承宠了。
待弘历到了福晋那里,苏氏又得了许多赏赐的消息也传遍了后院。
忍无可忍的高氏,本就勉强午歇了一会儿,又梦魇了,便没有起来,又躺了一会儿,正好点了,躺着喝点茶,听了这话,又手滑了。
秀珠藏了杯子碎渣,也不敢立刻说话触霉头,而是上前,给她通头发。
先用紫藤香的热水浸湿了布,再用布缓缓地在头顶包住片刻,然后布下滑,润一润下面的头发,如此反复九次,再开始通头发。
感觉到高氏的放松,秀珠才低声道:“主儿,千难万难,您都得稳住啊。”
“稳?呵!”
“我都成笑话了!”
高氏看着空落落的手指,戒指早就被她撸下来扔了。
“那戒指,旁人也许不知,可我知道!那就是爷的戒指!”
“竟给她改了金托,就那么明晃晃的戴在手上!!!”
“爷巴巴的这时候回来,做什么?!人尽皆知!”
“爷还亲手扶起了她!福晋都顾不上了!”
“从前待我是有几分偏宠,但从来没有越过福晋,先扶起我!”
“我原觉得规矩如此,礼让福晋是应该的,我也不贪心——”
“可如今才知道,什么是偏爱!”
“什么规矩?什么本分?都比不上情难自已!”
高氏一把眼泪一句话,秀珠却暗暗松了口气,肯说话就好。
请安刚回来时,高氏可是一句话都不肯说的。
如今肯发泄出来,倒是好事儿了。
等高氏停住了,秀珠立刻打了热水给她洗了洗脸。
“主儿,今儿您瞧着,福晋可生气?”
高氏冷哼:“福晋看爷的香囊时,笑容浅了许多,你说她气不气?”
爷跟温晚的香囊都一模一样!
高氏憋闷的捂住心口。
如果大家都差不多,也觉不出什么,可偏偏,有个人,如此例外!
这让人如何不嫉妒不难受?
“可主儿,福晋敲打了金氏,敲打了富察格格,一丁点儿都没有借题发挥。”
“福晋是嫡妻,固然稳坐钓鱼台,可未尝不是看的透看得远,爷一门心思在钮祜禄格格身上,新鲜劲儿没过呢!这时候触爷的霉头,可是下下策。”
“不如就捧着,惯着,等那钮祜禄氏,自己飘了,总能捉到错处,那时候,再一击即中。”
“您说呢?”
高氏深吸了几口气:“福晋自然是最厉害的。”
这就是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