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人挥臂阔论,听得宿幼枝默然无语。
重商归重商,倒也不用那般钻到钱眼里,那寒骨关也没得乐趣了。
他要换个地方,又听那人道:“昨日西关外匪徒猖獗,便是这些州主不肯作为,现闹得商队城都不敢出,这路还怎么走得。”
西关外?
那不是寒骨关守备和商队间的纠葛,哪里有匪徒的影子。
越听越离谱,宿幼枝扭头看过去,瞧见那人还在侃侃而谈,话语中满是对各州主不出面的指责。
薛若兮莫名其妙:“关中哪有那么多州主?”
是吧,宿幼枝也觉不对。
薛若兮:“商主们倒是想做州主,只是现在都做不成喽。”
宿幼枝看她,薛若兮以为他不知,解释道:“寒骨关早由朝廷接手,除了以往卖出的还可私下交易,旁的都不准了。”
“如今商主势大,那些州主可不好过。”盛延辞凑他耳边道。
强买强卖的把戏。
他懂。
正说着,那人转头看见他们,表情就不对了:“瞧,这不是州主家的小姐,怎么跑来我们平民的地方?”
“?”
宿幼枝拧眉。
这人言语便一股想挨打的味,他不太想忍。
薛若兮比他淡定多了,被塔上诸多人注目也无动于衷。
薛清泠挡在她面前,面上温和的笑意消失:“阁下慎言。”
“怎么我还说错了。”那人理直气壮:“身为州主享尽大家供给,却连关外的匪贼都解决不掉,还不准我说、说……你是什么人?!”
他话没说完,被冷着脸的盛延辞拽着衣领提到扶栏边,半截身子探出去,吓得“哇哇”大叫:“你做什么,放、放开我!”
“哦?”
盛延辞将人压下,看着他要落不落,吓得脸色煞白:“现在放手怎么样?”
那人身体悬空,惊得三魂去了七魄,想拽盛延辞胳膊却无处借力:“你、你这凶人……啊别松手别松手!”
九层高塔,望下去是骇人距离,那人哪敢再叫骂,哆哆嗦嗦求饶:“好汉、好汉饶命,拉我上去吧!”
盛延辞不放:“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之前那些嚣张之语在危机面前屁都不是,那人怎么敢讲:“是我胡言乱语,是我瞎说,好汉勿怪……”
旁侧的人被盛延辞的行为吓到,这会儿才想到要救人,但他们一动,盛延辞的手便松一分,吓得那人叫嚷着让他们别动。
盛延辞对他们笑:“看,是他不准你们靠近,可别又误怪了人。”
“你这是行凶!”有路人惊惧道:“守备在这,你逃不掉的!”
盛延辞笑容收起,说话的人惊得连退数步,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靠近都不敢。
更听不到一句闲话。
薛若兮眼睛睁大:“小哥哥好厉害呀!”
宿幼枝惊疑不定。
心说小王爷果然是不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