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再宁听到他的求救声,转头一看,就看到莫昂的上半身莫名的抽搐,整个人像触电似的狂抖,一脸绝望。
至此,颜再宁终于板不住脸,“噗”地一声捂住了嘴笑得浑身发颤。
五分钟后,莫昂总算找到了关上按摩模式的按钮,重获平静,而一旁的颜再宁也已经恢复了扑克脸,如果不是眼角的红痕,仿佛他从未动容,昏暗的影厅里又有谁能注意到这个?
莫昂成了他的笑料,却也不生气,微靠过去在他耳边说:“你真是无可救药。”
颜再宁暂时还不想看到莫昂的脸,感觉又会崩不住。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里,还发生了一件小事。
林景玉后排的人不知是笑得忘怀还是突发恶疾,总时不时踢她的椅背,扰得她频频回头无声提醒对方冒犯到自己了。
可那人根本没注意林景玉,还是个她最不愿接近的中年男人,她只能将此忍耐。
在椅子的第五次震动后,林景玉右手边的人也回头了。
“你好,请你不要再踢前排的椅子了。”
男生的声音沉稳朗悦,多年在大众面前发表讲话的嗓音不刻意扬高,胸腔发声,也能在影厅浑厚的音响设备下传达进那人的耳中。
那人果然如林景玉所想,不是软茬,直接否认:“我没踢!”
颜再宁微起身往林景玉的椅背一看,几个清晰的鞋印子,无须多言就戳破他的狡辩。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被小年轻教育的耻辱无异于脸皮子被扒下来在地上踩,当即就要这学生仔清楚清楚谁才是当爹的人。
正当他要指颜再宁的鼻子,莫昂也回过身,“什么事?”
程子驯也察觉到了,也回头看那人。
一下子他要面对的变成了三个年轻人,每个都正值青春年华,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面孔,蕴含着无尽的年轻力量。
他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也不敢一对三。
于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怂了,老实放下了二郎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颜再宁没和他多说什么,给莫昂一句“没事了”便坐正回去。
林景玉第一次面向右边,浅浅笑了一下,“谢谢了。”
电影散场后,林景玉去趟洗手间,程子驯在出口处等她。
莫昂和颜再宁朝他走过去,莫昂热情抬手和他击掌:
“hey(班长),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挺好,放松心情。”程子驯说,他看向颜再宁,“没想到你也会和莫昂一起闹。”
“你不也是一样吗?”颜再宁说。
“哦?他也向你承诺了什么?”程子驯好奇问。
莫昂及时出来打岔:“下一步按照计划来,我们去三楼的咖啡厅,你姐姐喜欢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