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平顺从的走过去,知道好友这是在帮他,不然这里面的让人他都不一定能认全。“这是皇叔,怡王殿下。”“这是承恩公府的世子。”“这是大驸马。”……因为皇上对方之平的态度在那里放着呢,再加上有魏楚引荐,所以并没有人为难他,也就是多被灌了几杯酒。虽然这酒的度数不高,但等方之平把这一圈的人都敬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快到自己的量了,眼看好几个好热闹的人又端着酒杯过来了,方之平拿起托盘上的酒壶摇摇晃晃的过去要跟人家喝酒。得,一看这位主儿都醉成这样了,哪还敢灌他啊,一个把酒壶拿走的,一个使人来扶方之平的,还有一个开口劝他少喝点的。酒吃的差不多了,新郎官又醉了,大家也不多留,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方之平是被魏楚和方之铭扶着到新房门口的,敲开门把他交给侍女之后,招呼也没打一个便急匆匆的走了,前者是怕表妹怪罪,后者是身为大伯哥不好意思这会儿见弟妹。方之平一进新房,走路也不摇晃了,说话也利索了,除了满身的酒气和脸上的红晕以外,丁点都瞧不出来是喝醉的。靖嘉不光卸完妆、用完膳了,还趁这段时间洗了澡换了衣,因为是新婚,所以连寝衣、袜子都是一水的品红色,头发还插着一只红石榴的簪子,映衬着白洁的肌肤。原本装醉的方之平觉得自个儿可能真的醉了,不然怎么心里酥酥麻麻的,连带着脑子都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因为新房设在长公主府的缘故,也可能是性格使然,反正靖嘉这会儿表现的很是自在,先是打发了宫人去厨房拿醒酒汤,又跟方之平抱怨道:“怎么喝了这么多!”瞧着清爽干净的靖嘉,方之平觉得自个儿浑身都是臭的,也不往人家那边凑了,“我先去洗个澡。”公主府里面大半的人他还是能使唤的,但应该不包括公主的身边的这几个宫人,毕竟那是近侍,所以他也可不想被打脸,使唤人使唤不动那才尴尬呢,所以在卧房里要办什么事儿,他还是直接告诉公主为好,可以让她直接安排。“去安排。”靖嘉对身边的一个大宫女吩咐道,驸马沐浴自然是跟她在一间耳房里,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其它都是不一样的,特别是伺候的人。“常使唤的人带过来了吗,本宫派人去叫过去,伺候你去沐浴。”靖嘉笑眯眯的道,一想到对方有几个贴身的丫鬟,虽然没提作通房,但是整日伺候梳洗、甚至沐浴,她就觉得烦闷。‘本宫’都出来了,方之平哪能没察觉的小媳妇的情绪变化,仔细一品她的话就知道原因在哪了,方之平心里一乐,会吃醋就说明在意,不过误会还是解释清楚的。“男人沐浴没那么麻烦,我从五岁起就一直是自己洗,用不着旁人伺候。”方之平放慢了语速解释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对方没必要在这事儿上骗她,不过靖嘉还是挺好奇的,沐浴用不用人伺候跟男女没关系,一般小富之家的人都会贴身的下人伺候,更何况方之平还出身溺爱孩子出名的勋贵,“那你娘她们应该会担心?”讲道理,五岁的小孩自己沐浴,家里人一般都不会放心。“是咱们的娘,不是我娘!”方之平一字一顿的解释道,他知道婆媳之间一般都会有矛盾,作为夫君、儿子,他自然要在里面调和,不管她们谁受委屈都不行。靖嘉只是一时没有适应自己新妇的身份,没有排斥或看不起婆婆的意思,赶紧道:“好好好,咱娘,咱娘。”方之平点头,不忘给自己娘亲刷好感,“娘以前一直锻炼的我独立能力,上学堂的时候便开始让我自己穿衣服,十岁以后就身边就没安排婢女,卧房的事儿也一直是小厮在打理。”这个好啊,十岁以后身边就没有婢女,娘这个做法实在是太好了,靖嘉在心里默默感谢婆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那景文小时候岂不是很辛苦?”“还好,习惯就好,以后咱们有了儿子也得这么教育,不过女儿就算了,女孩子还是要娇养。”方之平语气柔柔的说道,倒不是他重女轻男,不管儿子还是女儿,自己的孩子总是喜欢和疼爱的,只不过这时代本就不公平,男子若是没有能力,便难以立足,而女子本身就弱势,便是有大把的才能也没有能够施展的地方,嫁人以后也没有在闺阁时自在轻松了。这个区别待遇,靖嘉是能接受的,她的女儿用不着像大皇姐那样强势,也不需要像二皇姐那样才名远扬,更不用为了帮衬母亲的家族而嫁回去,只要平平安安的,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便足够了,她总会护着自己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