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花把两个孩子接回家,是真当自己亲生的一样养着的,就是每次看着秦老小,抱着孩子开心的时候,心里总梗着一根刺;六年之后,蔡花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喜极而泣,秦老小也是高兴的不行,搂着她亲了又亲,还给两个孩子找了保姆带,让她每天躺着好吃好喝伺候着,天天也不出门应酬了,就每天陪着她,她看着秦老小的作为想着毕竟自己生的才是正根,她踏实了。怀胎十月,她顺利的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是不得了了,一个男孩养的比个女孩还娇气,这不吃那不吃,三岁了,下地的次数,都没磨脏过一双鞋,家里哥哥姐姐都得让着他,有时候他爸也得让着,这个宝就是秦健,她妈唯一对他的要求健康。秦健想他爸妈了,他最近一直住酒店,因为他妈半个月给他安排了好几场相亲,他都快要崩溃了,他才20岁,连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他妈急啊,他妈36才生了他,怕他结婚太晚,她连孙子都抱不动了,他妈想让他现在谈一个女朋友,两年后成熟稳定了,刚好结婚生子。他妈给他找的那些女人,个个环肥燕瘦,娇艳欲滴的,都像早上的露珠,粉盒里滚过的鸡蛋白;只可惜他喜欢又高又壮有眼光的男人,这他不能跟他妈说,要不以后没有好日子了,刚刚那傻小子长的还不错。两人的碰撞一年前李智迷茫无助,又想起他那瓶农药的时候,张鹏要他一起去外面打工,李智估摸着是他姑,让张鹏来找他的,毕竟当年他姑劝过他留下,这么多年也没照顾上他,他现在半大不小也没个人管,张鹏自己肯定是不想带他的,张鹏比他大了十岁,带个小孩出去他会觉得不方便。他们被几个老乡带着,到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据说这个城市靠海,一路过来他倒是没看到海的样子,只看到路边大片的农田,庄稼变得不一样了。带他们出来的大叔对张鹏说,“你弟挺淡定啊,话也不多说。”李智冲大叔笑笑,坐起来收拾东西,他心里并不淡定,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大巴车坐两天一夜,他就是要表现的很淡定,这样大家就不觉得他是个孩子;他从小就这样,他妈不管用不用力打他他都喊疼,他妈一听气就消了,后妈让他干什么活,他都表现出用了全力的样子,后妈看了心里就舒服,打他也不会太用力。到的这个城市多水潮湿,处处都让李智觉的新鲜,夏天最热的时候四十多度的高温,就这个让他有些受不了,他不怕苦不怕累就是有点怕热。刚来的时候包工头是不想要他的,他要再过完年,正月里才满十六,包工头怕担责任说他用童工;大家把他身世说的跟孤儿一样可怜,人家才勉强把他留下了,他不能进工地,只能留在食堂里打杂,工资很少但是管食宿,他一开始没在乎反正有地落脚就行。每次发了工资,张鹏就大手大脚花的时候,李智就有点羡慕。“我跟你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就算你现在十六了,老板也不会让你下工地”,张鹏斜靠在椅子上一边数钱一边跟他说。“为什么?”他还一门心思想着过完年他就可以下工地赚钱了,他郑重其事瞪着张鹏问。“哎吆喂,你这给我照明呢,瞪俩大灯泡,要下工地光眼大可不管用,你得有力气,懂吗?”张鹏把钱收好手撑在膝盖上继续说“工地上除了技术工就是小工,你看我跟王叔都在工地上扎钢筋,他一天两百,我一天三百,为什么,因为我有劲,扎的快扎的多”,他把李智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三遍,摇摇头;“就你这,三根筋撑在竹竿上,除了能挑灯,去工地能干啥”。他一晚上瞪着眼睛瞅着天花板,听着隔壁让他面红耳赤的声音,跑到厕所兜头泼了一桶凉水,给自己做了个规划,从那天起他开始早晚跑步,中间举重,风雨无阻。李智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绕着河边跑,晚上大家都睡了,他就绕城跑;以前食堂的剩菜剩饭,都要跑好远,倒在一个专门的垃圾桶里,现在等大家都吃完,他再到厨房把没打完的菜饭,全都倒在自己碗里吃掉,看到工地有不用的重物就捡回来,没事举在胳膊上;厨房里凡是重的活他都抢着干。老师傅劝他悠着点,别把自己搞的太累;他却乐在其中,他发现跑步除了锻炼身体,还有一个好处,能了解这个城市,他沿着河跑出去,再顺着小街道跑回来,看到开早餐的店都忙碌着,早餐店街街都有,人们最爱买的是生煎小笼豆浆和粥,刚苏醒的城市就让人觉的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