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会因为自己输入灵力而比现在更加难受。“嗯。”江羽诺点头,“一点儿内伤,不碍事。”对面少年笑颜乖巧,可这话却让聂骄阳听出了几分讽刺。“娇气……”正准备收回手,却被江羽诺按住。聂骄阳坐正身子,神情认真道:“江羽诺,你这样会让我多想。”“那倒是。”江羽诺低头看着那只纤手,“我不在意,你怎么想都可以。”那几位国君比起自己,想得可就太多了。他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可以。聂骄阳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我。”那少年便乖乖巧巧地抬头,一双黑眸恬静无比地对上她的目光。“别人认为你是我的面首都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江羽诺弯唇,微微倾身将头靠在聂骄阳肩头,在她耳侧轻声道:“兴许,还能把背后的布局者引出来。”那倒是……“如果布局者是上界的,知道我们冰释前嫌,定然会措手不及。”听到聂骄阳口中的些许得意,江羽诺微微一笑。未必……身为布局者,怎么会不了解每颗棋子的走向?若这一次先回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小羽诺,他还是会先回来找她一次。“入夜我们去祁山兰庭。”她不是想保住祁枝么。“好。”聂骄阳弯唇,“你歇一会儿,晚些我唤你。”“入定么?”江羽诺开口,嗓音已经带着困意,“你就这么入定,我就这么歇着,配合无间。”还配合无间。聂骄阳不觉发笑,好一会儿也等不到少年再开口,她只能也闭上眼。自己这是色迷心窍了么?明知道这样不好,还这么纵容他。入夜,聂骄阳再次从入定中醒来,此时少年又换了睡姿,枕着她的双腿侧卧着。一呼一吸匀匀浅浅,墨发四散在她的裙摆,几分懒意,像极了一只猫儿。聂骄阳挪开视线,伸手轻轻往他脸上拍了拍,“江羽诺,该醒了。”他灵府里还未完全平息,又受了点儿内伤,得亏还睡得着。这么看又挺不娇气的。“嗯……”少年轻轻应声,带着些鼻音的嗓音含含糊糊,撑着双手坐起身时,眼睛都还没睁开,“我们走吧。”“你——再睡会儿罢。”聂骄阳的目光又重新游离到窗外,发觉今夜月色似乎还不错。“不睡了……”少年话这么说着,一张脸已经垂下,额头完完全全抵在了聂骄阳肩头。这时候去,祁山兰庭才有一出好戏看。江羽诺右袖内的指尖引渡一些灵气,就在蓝色阵法成型的一刹,两人消失在殿内。此刻,一直等在庭院外的元司瞧见那道灵力波动后也紧接着消失。“嗯?刚刚离开的好像是元君。”洛海天将酒坛子扔给对面的沈知鹤,思忖片刻后笑道:“定然是有什么热闹。”有热闹看,怎么能错过呢。祁山兰庭,是远桑国皇室一座灵气十分充沛的灵山。灵山山顶,楼宇林立,云海缭绕,仿若是一处人间仙境。月光倾泻,如一颗透着淡淡蓝光的宝石悬挂在空中。竹林清泉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聂骄阳扬手,一袭艳红云纱长袖便遮住身边少年的眼睛。“害死祁君之人就在这儿?”她问道。“女帝前去听一听便会知晓。”江羽诺弯唇一笑,目光随着清风下的那袭红纱而起伏。“那你就呆在这儿,不许跟过来。”“好……”这乖巧十分的话让聂骄阳不觉扬眉,随后给他布了一个十分坚固的结界。江羽诺此刻就等于被「隐身」了一般,别人瞧不见,也听不见结界里的任何。聂骄阳走进竹林,没过多久,又先后有三道身影跟着她进入了竹林里。来的正好……浑水摸鱼,到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聂骄阳勾起唇角,故意释放出一道强横的灵力。灵泉里的男女感应到这股灵力后纷纷合衣上岸,各自拿好法器紧盯住不远处的竹林。“这里是祁山兰庭,哪个不要命的敢乱闯此处?”一道紫色灵力直直冲进竹林,眼见着冲着聂骄阳的面门而来,她不慌不乱地微微偏头,从她耳侧掠过。“哎哟!”熟悉的男音从竹林后方响起,洛海天的那把笑天剑瞬时一冲而起,在他头顶快速旋转,而他身边站着的是正捂着流血肩膀的苏君其。“苏君,你没事儿吧?”洛海天满脸焦急道。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聂骄阳暗自发笑。以洛海天的修为,若他不是有意的,谁能伤得到他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