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你经纪人没提醒过你,深夜不能敲男人的房门?”他似笑非笑的,拿一双狐狸眼看着简灵,眼眸浓黑。苦甜简灵定定地看着瞿绛河,一双猫眼直直的,像是不太理解自己的处境。瞿绛河拨了几下腕间的木珠,看着她:“你有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简灵轻声说话,“你没事吧?”走廊上一片寂静。瞿绛河感到有一股可口的蜜桃味道萦绕在身边,惹得他心烦意乱。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再次看向简灵:“我有没有事,你感觉不到?”简灵的心脏跳了跳。她想到少女时代学舞时,听舞蹈老师说,跳双人舞需要和异性舞伴频繁接触,有些血气方刚的男孩就比较难以自持。血气方刚……她记得刘斐之前用过这个词。她不由回忆起瞿绛河拍摄时的状态。那时,她确实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垂下眼睛,感到耳朵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简灵。”瞿绛河喊她名字。他的嗓音低了下去,口吻严峻,眼底散出些许凶意来。“我们住那么近。”他的嗓音中有难以掩饰的沙哑,“你这样不小心,真的会出事。到时候,可别哭着赖我。”简灵倏地抬眼,定定地望着瞿绛河。瞿绛河一直拨弄着手上的珠串。他觉得他可能吓到她了,正要多说几句,就听她开口:“是吗?”他的动作一顿。她仰起面孔,蹙着一双野性的眉,猫一眼的眼睛凌傲不逊地看他:“瞿绛河,你是那样的人吗?”在她印象中,他一贯有强大的自持力,小时候活得像个机器人。她不是没有见识过男人的劣根性,只是不相信他也是那样。男人是男人,瞿绛河是瞿绛河。他绝对不会对她做那样的事。瞿绛河一时沉默下来。他本来就是想吓唬她一下,但是忽然被她这么一顿质问,他就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简灵,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瞿绛河苦笑了一下,然后用力闭了闭眼睛,强行逼退脑海中晦暗的思绪。“其实你来了正好。”他清了清嗓子,对上她一双不解的眼睛,“有件事正巧想跟你讨论。我想把今天这首舞曲,当做人声插曲制作。无人声版可当舞曲,人声版由你来演唱,两个版本经由后期制作,交替出现在成片里。”“哦,好。”简灵点头。“有个小问题。我不知道这首曲子,该起什么名字。”瞿绛河垂眸望着简灵,“你觉得叫什么好?”“嗯……还要起名字?”简灵拧起了眉毛。起名字这个事,她也挺不擅长。“不起也行。”瞿绛河顿了顿,弯起一双狐狸眼,“这样的话,这首曲子到时就会被命名为《一首探戈舞曲》,收录到原声专辑里。”“那可不行。”简灵不愿意。这首曲子虽是瞿绛河作曲,但是她提了意见,亲眼看着诞生的。起名字可不能草率。她双手抱臂,在瞿绛河房门前踱起步子来。瞿绛河只感觉一股可口的蜜桃味道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地飘荡。他伸手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简灵忽然有了主意,定在瞿绛河面前。瞿绛河抬头,就见简灵冲他露出喜悦的笑容。“这场探戈双人舞,就像是在庄沭心上点起一把火。这场戏之后,庄沭开始一步一步,沦陷在白梨布下的情网里。所以舞曲就起名叫《点火》,你觉得怎么样?”瞿绛河目不转睛地望着简灵近在咫尺的身影,眼中似有火在烧。“我觉得很好。”他哑声开口,“好极了。”简灵静静地望着瞿绛河,大脑有些空白。大概是夜色与舞作祟,她感到他今天的样子,尤其不一样。像是一杯醇厚的酒,勾人去品尝。“你回去吧。”瞿绛河柔声对她说话。他想了想,又补充:“我没事,你不要担心。”简灵没有立刻走。她站在原地,停了会儿,才开口:“瞿绛河。”“嗯?”“谢谢你。”她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谢,“这场戏,我跳得很尽兴。”“嗯。”瞿绛河弯起一双狐狸眼,也对她认真说话,“那就不要放弃,好吗?”简灵心头震了震。她想到那天她对林光霁说的话,她说她已经放弃了舞蹈比赛。这句话,应该是被瞿绛河听到了。还被他记在心上。所以他让她不要放弃。她的心脏如被击响的鼓一样隆隆跳动。她知道他就是无心记住,无心一提。但是,她还是想要在这一刻,自作多情地认为,在他心里,她有那么一点儿特殊。有甜甜的滋味,在胸膛里不停扩散着。但很快她又觉得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