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大可不必这般忧心,元大人为官多年想来极是勤勉,那这一回多半便是无事的。”“真会如此?”元熹听着萧维所言便就满眼尽是希翼了。“你爹平日里为人如何你自该比我清楚。”萧维点了点元熹红润润的樱唇。元熹听得萧维所言心内就复又轻快了起来,直伸出小巧的粉舌调皮地舔了下刚被人家抚过的唇瓣,“那倒是,我爹平日里好的也不过就是着与韩师傅两个讲些圣贤书,下下棋做乐罢了,那些个乌七八糟的勾当可都是与他无干的。”萧维忙转开眼,边跳下床去边随口问道,“韩师傅是何人?”“教我读书的师傅。”萧维‘噢’了声也便罢了,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就又对元熹道:“你这会儿过来的久了,元大人他两个想是也该要寻你回府了,我俩还是一道出去吧。”元熹忙痛快地应了,“我先时出来那会儿,爹和娘正与你舅父舅母在一处呢。”“可是舅母苦留他两个多呆些时候么?”元熹点点头,“唐夫人直要爹和娘多住两天,可爹的意思是明日便回秦州。”“元大人自有他的道理,越是这等时候越不能让人瞧着行事没了章法。”“嗯,我知道。”元熹也扭捏着蹭下了床,立在着萧维面前,指了指他的头发,“你发髻有些散了,可是要我帮你重梳起来?”萧维立时醒悟自己方才与着元熹厮缠之时举止太过狂放,此时的模样真就是出不得这房了,“我先去外间收拾收拾,你稍等片刻。”说罢,萧维便就自去洗漱了。元熹眼见着萧维都已然有了不妥之处,便想着自己少不得也要一并整整妆容的,是以就依着家中的习惯坐到了这房中的桌案前,找寻起了其上该有的铜镜,不想待见得桌上放置的那些个笔墨书籍便就笑起了自己,想着萧维身为男子,如何会如自己那般每日里对着桌上的铜镜涂脂抹粉呢。元熹少不得依着平日里习惯,摸索着草草地顺了顺发,再又将着钗环等重新插戴端正了了事。外间的萧维还是无有回转的动静,元熹独坐在桌案前就顿觉无聊起来,翻了翻萧维所看的书籍,无甚趣味,再将着桌案上那放着的两个书匣逐一打开,别说,还真就有些意思了。原来,萧维这桌案之上并排放有一大一小的两个书匣,大的那个便放着些珍品书卷,小的其中则尽是些信件,元熹好奇地点看过去,倒俱都是京城他家中捎来的书信,只是这匣底怎就还有着一方绢帕呢?元熹自问并不是贼人,可还是怯怯地回身看了一眼外间,再听了听无有脚步之声,方才小心地将着那绢帕取出,轻轻地展了来开,但见素白的绢帕之上只绣着一朵行将凋谢的粉荷,倒是让所见之人均都心中顿生怜意,进而佩服起这绢帕的主人好绣工、好心思来,只不过,这等诱人遐思的东西怎都不该是他家中捎过来的就是了。想到此处的元熹不由得便就将着那绢帕紧握在了手中,苦思冥想起了会是谁人将这绢帕送与的萧维。“元熹。”萧维的声音忽就响在了元熹的背后,慌乱间她只能将着那方绢帕飞快地塞入了袖中,再转过身,僵着一张笑脸来对萧维道,“你、你收拾妥当了?”元熹此时那神色不定的模样着实令萧维不解,不过却也未做多想,“自是妥当了,倒是你,怎这处还有些歪斜?”萧维说话间便将手伸向元熹的领间,意欲为她理一理旁边的衣饰。“我自己便可,不必劳烦你。”元熹如避蛇蝎般慌乱地向着一旁躲了开去,萧维的手当即顿在了当空,不过还好,转瞬间便就握回了双拳,背至了身后。“我先时饮多了酒,以后不会那般了。”元熹一愣,恍然了悟,自己方才的举动是让着萧维以为他先时的冲动被厌嫌了,倒该要安抚他一番自己本不会计较那些的,可此时她心内早添了太多的慌乱,如何还能够寻得出妥帖的言语来讨萧维的好,唯有一笑置之了。因着袖中有个烫手的山芋,元熹此后便惶惶然地随在萧维身后,与着唐大人夫妻两个相见时也只一味的甜笑而已,这倒让元大人夫妻两个心内不是滋味起来,怎女儿在着未来女婿面前便是这般的乖巧?果是女生外向,在着爹娘面前她从来可都是神气着呢。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有人嫌腻呢?哇咔咔元熹这一晚回到元府之时已然是亥时之初,平日里早都该上床去歇息了,可今日里她这心事重重的压了过来,如何还能安然地睡下,是以只在着床中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多时,待得要到了天亮之时方才朦胧了睡去,不过似没多大会儿的工夫便听得碧阑在着帐外秉告,萧参军不知因何事早早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