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响箭划破寂静的夜空,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小院中众人皆是一惊,玄老率先开口道:“怎么回事?钱会首和武敬德见状亦是不知所措,心下一丝不安渐渐扩大。玄老见状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到周围查探一下。”武敬德赶忙安排了几人出去打探。院中几人神经紧绷,神色阴沉。不多时被派出去的几人几乎同时返回,神情慌张。一个稍微镇定一点的血剑门弟子急道:“掌门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府兵将这附近给包围了。”玄老闻言看向武敬德,质问道:“怎么会有府兵在此?不是让你派人盯着陈之傲么?”武敬德不敢反驳,只得躬身道:“是我办事不力,还请玄老责罚。”玄老怒道:“哼!责罚,这个时候责罚你有个屁用;暂且先给你记上,若是出了纰漏莫说是你,我亦罪责难逃。”武敬德赶忙道:“玄老放心,不过是一群府兵罢了,大不了”不待他把话说完,院中众人心中一惊,皆是被半空中飘然而来的几道身影吸引。武敬德和钱会首面沉如水不约而同道:“怎么是他?”玄老看向二人道:“你们认识?”钱会首恨道:“那老者便是在峨眉击伤我之人!”武敬德眸光冷厉道:“那老者我不认识,但他身边的是武当掌门弟子元和跟元玄,之前在剑冢倒是有过一面之缘。”钱会首闻言暴怒道:“元和,又是这个元和,当初灭杜家庄的便是他;现在又来坏我好事,定要与他不死不休!”玄老闻言神色更加阴沉,冷声道:“看来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了。”少顷,唐云轩众人在小院中飘身而落。玄老神色凝重地看向唐云轩,拱手道:“几位还真是机关算尽啊,郝老头的消息,还有你们出城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吧?但不知几位即便来此又能如何?”老唐不甚在意,元和却是笑道:“你我为何在此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多费这些口舌;若是现在退走,此前之事我等可以暂且不追究。”玄老闻言笑道:“元和真人莫不是在说笑吧。即便我不敌你身后那位,难道你有信心在他击败我之前击败我身边这两位;不是老朽小瞧你,恐怕你还没有那个实力。”元和则是不在意地笑笑,说道:“生死相搏的话我们自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我们今日来此为的是不让你们把东西带走,何必与你们拼命呢?难道阁下认为可以带着这么多东西轻松离开?”玄老思索片刻冷声道:“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坏我的好事了,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玄老接着转头看向武敬德低声说道:“通知城外的人,提前行动!”武敬德闻言从袖中取出一物抛向高空,一声炸响,空中出现一柄亮红的血剑。元和几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强者前来,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唐云轩见状知道拖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只能期待伏衍的计划能够一举建功;而后看向玄老开口道:“都挤在这里很难施展开拳脚,咱们换个地方?”玄老嘴上道:“乐意奉陪。”唐云轩在这对其他人还有威胁,若是他们一起离开,至少在场面上还是他们占优,他自然乐见其成,只是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何对方会看不出,心底一丝不安隐隐浮现,只可惜此时已经没有他选择的权利。言罢,二人飘身离去。元和真人见老唐二人离去,看向武敬德疑惑道:“武掌门可知道这钱掌柜在南域做过什么事,到底是何身份?若只是被小人蒙蔽,我们或许可以请陈大人网开一面,对血剑门从轻发落。”武敬德却是讥讽道:“没想到堂堂武当元和真人也会耍这些小手段,不过真当我是三岁孩童么?今日在此相遇便注定不能善了了,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元和真人的武当绝技吧!”话音刚落便纵身而起,一柄血剑直奔元和。钱会首见状刚想上去帮忙,一道黑衣身影飞身袭来,不是元玄还是何人。钱会首赶忙止住身形,笑道:“自不量力!”而后一掌拍向元玄。元玄面对合道境强者的一掌没有丝毫退缩,手持太极两仪剑心念沟通混沌剑灵一往无前。一招过后,没想到元玄竟然仅仅稍落下风。钱会首心中一惊,暗道:“此子不简单,虽然我重伤未愈,仅能发挥出五成实力,但亦不是一般梵天境的武者可以抵挡得了的。我得速战速决,玄老跟武敬德那都不占优势;若是我这出了差错”钱会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合身而上,攻势如潮。元玄开始还想反扑,但两招过后只得凭借真武太上诀和两仪剑之利顽强防守。一片喧嚣声中,不知何时一缕箫音声入众人耳中。钱会首与血剑门众人心下有些不解,但此时也来不及多考虑什么。血剑门弟子虽然人数稍占优势但是修为略低,武当几位弟子应付得还算游刃有余。武敬德此时已经隐隐落了下风,急道:“钱不余,还在磨蹭什么?”钱会首闻言也是有苦难言,他也没料到元玄如此难对付,不觉间手上攻势又加强了几分。元玄本就勉强支撑,此时已经是愈发岌岌可危,心中暗道:“这家伙怎么还不动手?我可坚持不了多久了!”不待元玄继续往下想,伏衍手持浮生,嘴不离箫纵身跳上墙头,俯视众人;本来让人不以为意的箫声陡然一变,夹杂着数种剑意直击心神;场中突然浮现无数剑气搅乱了战团,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攻向血剑门众人与钱会首。武敬德见状暗道不好,刚想开口提醒。只见血剑门弟子已经是呆立当场,被剑气与武当弟子绞杀。,!钱会首见到跃上墙头的伏衍心神大震,数种剑意转瞬而至,不觉间让他身形一缓。被压着打了半天,险象环生的元玄早就气愤不已,怎能放过如此良机,赶忙全力催动两仪剑灵,含怒一剑直奔钱会首咽喉;阴阳两种剑气流转于两仪剑之上,瞬间撕裂其护体罡气,而后在钱会首脖颈上一闪而过。钱会首喉咙中泛起咕噜咕噜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神中带着不甘与疑惑倒地不起。武敬德心中大骂钱会首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此时,他知道已经回天无力,再拖下去恐怕自己也要葬身此地;而后全力与元和真人硬拼一记便转身逃向不远处玄老与唐云轩的战团。元和真人亦是不敢大意,赶忙紧随其后飞身而起。几个呼吸过后,武敬德二人便来到唐云轩两人身旁。唐云轩虽然稍占优势,但见到二人心下暗喜,很有默契的跟玄老都选择停手。武敬德赶忙将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玄老闻言眸光阴冷,怒火无从发泄;但也明白此次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只得从长计议。而后看向唐云轩阴恻恻地说道:“今日之仇我玄甲记下了,但不知可敢告知姓名,免得他日寻仇找错了人?”唐云轩则是玩味道:“我说怎么这一招一式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原来是你,哈哈,没想到当年号称蜀中四俊的小白脸竟然搞成这副鬼样子;多年未见,你当真认不得我了?”言罢,一把金刀出现在手中。玄甲见到金刀的一瞬间,愣在当场。而后定了定神道:“竟然是你,鬼手金刀唐云轩。只是听闻你当年一战重伤败退,功力十不存一;没想到居然不仅完全恢复了,还有了一丝破禁入神的味道。”唐云轩笑道:“当年能打得你乱窜,今日自然也可以。只是你那三个形影不离的结拜兄弟呢,今日怎么没有与你一起啊?”玄甲苦笑道:“你不用试探了,他们若是在此,哪里容得你在此大放厥词。今日老夫认栽,不过你也要小心了,他日被我兄弟几人遇见,定要与你分个生死!”唐云轩则是不在意地笑道:“按你们现在的修为,以一敌四我自然做不到,但想留住我,恐怕是痴人说梦。你们当年虽然有些跋扈,但也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今日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再跟新觉教有什么瓜葛,否则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玄甲、武敬德闻言皆是一愣,表面强装镇定,暗道唐云轩怎会知道新觉教之事;不过还好,听起来他并不知道两人与新觉教的关系,如今钱会首更是身死,他们应该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玄甲则是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新觉教,也无需跟你解释什么,新仇旧怨下次相见定要与你一并了结。”言罢与武敬德相视一眼转身离去。为了安全起见,唐云轩与元和二人一直跟到城门口。待得二人飞身出城,城门外的喧嚣戛然而止。陈之傲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边,如逢大赦道:“幸亏有诸位相助,否则今日陈某恐怕难逃一劫。”闻言二人略带疑惑地看向陈之傲。陈之傲接着道:“这血剑门定然不简单,城门外围攻虎门镇之人不像一般武林中人;虽然修为不及之前我们见过的血剑门弟子,但是令行禁止,进退有度,倒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若非诸位击退城内之人,即便我带领那一营府兵也坚持不了多久。”闻言,元和二人神色凝重,心中更是骇然。元和叹了口气道:“我们在此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为今之计还是先保护好这笔宝藏,抓紧转移出去为妙,以免夜长梦多。”陈之傲点点头,而后跟着二人回到郝家父子的小院。守在原地的一众人等见老唐三人归来也是松了口气,元玄沉不住气地赶忙开口询问。元和把刚刚玄甲的事和城门口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元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若不是我们计划成功,率先斩杀了这钱会首;恐怕落荒而逃的就是我们了吧!”伏衍担忧道:“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都是些什么人?”陈之傲看向元和跟唐云轩施礼道:“恳请真人、唐老伸出援手,若是这批宝藏到了他们手中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元和跟唐云轩不约而同地看向伏衍,伏衍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元和真人向陈之傲拱手道:“陈大人为国为民,忠肝义胆,若是需要我等出手义不容辞。”虽然三人动作隐秘,但还是被老道的陈之傲发现端倪。陈之傲心中骇然,原本他只是觉得伏衍聪慧不凡,心思缜密,众人:()浮生旅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