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无奈的笑,他轻轻捶了我胸口一拳。
那是我们几个晚上刚吃饭回来,走在连路灯都没有的小胡同里,我和周小川讨“天才”封号的时候,另一个“天才”正在后头吵吵嚷嚷。
“背着我背着我!然后一直跑到家!”他拽着林强不撒手。
“这大黑天的,摔着怎么办?”
“哎呀没事儿,摔不着。”
“那你上来,我慢点儿跑。”终于投降了,他向小九示意,“上来吧。”
“好!”几下窜上了林强的后背,小九又冲我们喊,“嚼子,你背着川儿,咱们赛跑。”
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咱们”赛跑,而是我和林强在赛跑,让有点跃跃欲试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周小川爬到我身上,我就和林强在狭窄的胡同里跑开了,我们俩都不敢加快速度,他怕摔着小九,我怕摔着周小川,于是,速度还算适中,但即便这样,还是出了事,我一个没留神,让一块砖头绊了个大跟头。
说起来那时候还是挺悬的,万一我摔到的时候把周小川给扔出去,磕在墙上可就要命了,好在他反应快,从我身上跳下地时站的还算稳当,我就比较惨了,脚被砖头硌紫了一大块儿,这时候来回家在日光灯下看到的。
小九一再赔不是,我则并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然后,在屋里只剩下我和周小川时,我才开始喊疼。
“要不……明儿个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吧。”他坐在床上,皱着眉瞅着我脚上缠的白纱布。
“没那么严重,骨头没事儿,就是紫了一片儿,两三天就好了。”我逞能。
“你说你啊……真是。”叹气,上床,周小川凑到我旁边,“这儿刚好,脚又受伤。”
说着,他抬手摸我额角,那儿是让玻璃烟灰缸砸的伤,已经快好了,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红痕还没褪去。纤细温柔的手指头在伤痕旁边流连,勾的我心里一阵阵儿的那么痒痒。
“我今年犯邪,诸事不顺。”我故意大声叹气。
“别乱说,邪都是说出来的,疑心生暗鬼。”他让我住嘴。
“没有啊,真挺邪的。”我强调,然后揽过他肩膀,“哎,你给我化解化解。”
“我看你又要来劲。”他斜着眼睛看我。
“哪儿啊?我多正经呀。”笑着凑过去,我未经他同意就亲了他一口。
然后是第二口。
然后是第三口。
我没法儿形容那种感觉,和周小川打啵儿,亲几次都没够,如果说唇与唇相碰的时候会有火车轰鸣而过的声音响在脑子里,那我想着肯定是辆双层货车,还是吨位最大,车厢数最多,鸣笛最响的那种。周小川的薄嘴唇上大概沾了鸦片,舔进我嘴里,咽下肚去,就很快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