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老公在一个发了霉的垃圾桶里,拿出了已经支离破碎的公公遗像。
他顿时红了眼眶,哭着把那小贼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过去。
伤心的样子,跟当年公公去世时一样。
我也是气愤难当,但还是比较冷静。
这明显不像是普通的小贼。
一般人都忌讳遗像,除非是故意针对亡者的人。
否则谁会这么无聊,还丢到垃圾桶里?
陆家老院里的动静,惊动了邻居王大婶,一个看着赵铭生长大的长辈。
很快,我们知道那「贼」是谁了。
「铭生你可回来了,你家里的东西,是叫你妈妈的新对象给拉走的,听说都卖了,那个男人……啧啧!」
王大婶欲言又止,神情一言难尽。
我老公气到暴走,直接把小贼换成王天明来骂。
说什么也要连夜再冲到大姐家,好质问王天明。
我劝他,东西卖都卖了,破坏的也复原不了,质问王天明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认识赵铭生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那一晚我们去王大婶家,挤了挤。
第二天一早,打扫老家都顾不上,我们拿着公公破碎的遗像,回到了大姐家。
婆婆以为我们昨晚不告而别,是因为她打了赵铭生一个耳光,他才负气走的。
见我们一大早回来,态度缓和不少,上来就心疼儿子。
「昨天妈打你,是妈不对,可你们也不能就这么走掉,这让左邻右舍看见,不得戳你们姐姐姐夫的脊梁骨。」
这会儿大姐刚好走出来。
为了此时不难堪,我解释昨晚是因为,白天坐了大半天的长途汽车,妮妮困得不行,我见大姐没给安排房间,想着可能是房间不够,所以就回老院睡了。
大姐夫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会儿脸色阴沉地瞪着大姐。
大姐立马跳脚,气愤地说三层小洋房,怎么可能房间不够?她老早就给我们一家三口铺好了床,就在三楼。她还说我们要不信,就问问明叔,当时是明叔主动说要下楼喊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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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这会儿刚下楼,空气中已经弥漫男士香水味,油腻小白脸的气质,扑面而来。
听到我们说这事,明叔眼里闪着心虚,嘴里却理直气壮地说:「我喊过的,可能是当时几个孩子太吵闹,所以筱慧和铭生没听见吧?」
我真是气笑了。
昨天开完家庭会议后,气氛就怪怪的,大姐家的孩子早被赶回自己房间。
楼下大厅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妮妮还睡在她爸爸怀里,哪儿来的吵闹声?
王天明这个人的人品,真得细品了。
无奈婆婆被爱情蒙闭了眼睛,居然责怪我们自己也不问问,就那么走了,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傻。
要是换作以前,我肯定会问,可是昨天那气氛,真是不好问。
后来明叔还假惺惺地脱掉名贵皮衣,说要给我们做早饭,就当是给他的失误赔不是了,叫我们别生气。
婆婆立马一脸心疼地拦住他,说他一个客人做什么饭,让筱慧来做就好了。
我心累一笑,就知道会是这样。
终于,克制了五分钟怒气的赵铭生,爆发了。